阿晁接連叫了三聲,又馬不停蹄地朝麵前衝來的刺客踢去。
“啪——”
“啪——”
“啪——”
不停地有瓦片掉地麵上。
阿晁一邊踢人,躲避他們迅疾凶狠的上挑劍,又一邊拚命地將屋頂上的瓦片踢去,他希望這些瓦片摔落在地麵上的聲音能夠引起四阿哥府衙裡的侍衛的注意力。
可以說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阿晁幾乎把房子頂端的一層瓦片都踹光了,殺手們幾近有一半掉到地上。
阿晁正想趁這個空擋喘息一下,那底下的殺手又爬了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體力的家夥,阿晁都要仰天長嘯了!
不過,這次令阿晁心喜的是,站在那群殺手背後的人——正是四阿哥府衙的侍衛。
那群家夥們還沒朝阿晁衝過來,脖頸處就紛紛噴血,他們表情痛苦,伸出手捂住了冒血的傷口,小心翼翼地轉頭朝後麵看去。
可是,他們眼睛還沒看到後邊人的麵貌,側腰就受到重擊,紛紛朝屋子一側翻倒摔落下地。
這可真是個及時雨,阿晁覺得,不由得向他們投去感激的目光。
處理掉殺手後,侍衛們紛紛跳落屋頂。他們一讓開,站在後邊的富察西就漏了出來。
“富察狗,”阿晁說,“真是太及時了。”
“什麼狗?”富察西很氣憤地豎起眉頭。
“富察狗啊!”阿晁說。
富察西惡狠狠的說“你想死是吧?”他已經拔出了方才不需要他動的劍,氣勢洶洶的就要劈了阿晁。
“唉,不跟你講了,”阿晁不耐煩地說,“十四爺受傷了,必須儘早止血才行。”
“哼!”
“那與我和乾?”富察西一副不關心老十四生死的樣子。
“這可是十四爺!”阿晁氣急了,恨不得提刀抹了富察狗,踹下地上讓明天街市的馬車把他碾成泥。
“那又如何?”富察西環抱起雙臂,十分不屑地說,“之前貝勒爺還讓我們將十四爺困在森林裡三天三夜呢!”
“富察狗!”阿晁氣急了,將腳下的一片瓦片踹過去。
“啪!”富察西目光狠厲,一腳就將瓦片踢的粉碎。
“你可彆忘了,十四爺和四爺可是一同南下的,若是十四爺出了什麼問題,四阿哥定然逃脫不了乾係!”阿晁說。
富察西眉頭緊皺。
“四阿哥一定首當其衝!”阿晁說,“萬歲爺如此多疑之人,必然會懷疑四阿哥頭上。”
“那又如何,誰知道你們惹上了什麼人了,”富察西說,“休要賴上我們貝勒爺。”
“哼!”
“你都出了手了,還以為四阿哥可以脫得了乾係?”
“那又如何,就算萬歲爺派人來查,也絕不會查到貝勒爺頭上。”富察西硬氣地說,“清者自清!”
“是麼?”
“就算如此,皇帝死了一個兒子,這事可不小。”阿晁說,“你們貝勒爺可以證明無關,可這事就發生在你們家門前,以後,但凡有人多舌說起幾句閒話……”
“你說,萬歲爺心裡能不膈應麼?他一見到四阿哥可不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他英年早逝的十四子?”
“嗬嗬嗬……”富察西眯著眼睛笑了,“阿晁,可真有你的!”
“是的呢,富察狗。”阿晁回他。
“趕緊給我家爺找大夫過來。”拋下一句話,阿晁就背著老十四跳下屋頂。
“哼!”富察西冷氣從鼻孔噴出,咬著牙吩咐道“來人,去請大夫,最好的大夫——”
“騎馬去,快點快點啊!”阿晁對那個跑出去的侍衛催促道,“十四爺的命,不是誰都可以耽擱得起的,”
富察西不滿地睨了阿晁一眼,隨後跳下屋頂,落在阿晁麵前。
阿晁不理富察西對他的鄙視,徑直朝胤禛府衙大敞開的門走去。
“誒誒誒……”富察西見阿晁要把人背進他們府衙,連忙上前攔住阿晁,“你乾嘛?”
“我進去啊!”阿晁說,這小城裡,恐怕沒有這的護衛更加森嚴了。萬一那些人再來,也好讓富察西他們出去擋啊!
“不行。”富察西口氣生冷的說,一隻手掌抵在阿晁麵前,表示十分不歡迎的意思。
“你敢拒絕我?”阿晁挑釁地問,那語氣裡透著他非進不可的意思。
“你又想說什麼?”富察西扭著眉頭看著阿晁,仿佛知道阿晁接下來要說的話是他不愛聽的。
“哥哥救濟一下受傷的弟弟怎麼了?”阿晁說。
“那不是給你請大夫了嗎?”富察西沒好氣的說,心想這人怎麼這麼得寸進尺?“還是最好的大夫,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萬一那夥人又來了呢!”阿晁說,他可是沒力氣再打下去了。
“不會的,都滅了!”富察西篤定地說,語氣裡就是死活不同意阿晁把老十四帶進去。
“要是一會還回來呢?”阿晁一邊說,一邊把腳踏進了門檻裡邊。
“都說了不會了!”富察西說。
“你怎麼知道?”阿晁狐疑地問,“難道那些人是你們家貝勒爺派出來的?”
話說完,阿晁就迅速把腳從門檻裡搬出來,似乎裡邊藏著害人之物。
“怎麼可能!”富察西被這話一觸,氣憤的都要跳起來了。
阿晁像懷疑犯人一樣盯著富察西,“那你……”
“如果是我們家貝勒爺乾的,我還救你們乾嘛?”富察西大聲吼道,心裡真是為他家貝勒爺感到冤枉!
阿晁眼光從富察西麵皮上刮去,戲謔道“誰知道你們演的是什麼戲。”
???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富察西氣的都要抽刀砍了阿晁泄憤了,他眼睛瞪出血絲,凶狠的像是要把阿晁的骨頭咬掉。
好無奈,好氣憤,怎麼會遇上了他——這麼胡攪蠻纏,亂扣屎盆子的人?富察西說“是真的沒有!”
阿晁隻是用眼睛去掃富察西,什麼話也不說。
不過,無聲勝有聲。
富察西受夠了阿晁這種目光的淩遲了,不耐煩地解釋“不是我不讓你進!你想想,今日,十四爺可是被綁起來丟出去的。”
“您還不明白四爺對十四爺是什麼意思嗎?”
富察西兩隻手交叉在麵前,“四爺是下了死令,十四爺是絕對不能進去的!”
“絕對,絕對不能出現在我們四爺麵前的!”
阿晁皺著眉頭把眼睛一眨,“為何?”
“自然是因為……”富察西說,“內個女人咯!”
內個女人?
哦哦哦,是內個啊!阿晁想到了。
不過,這和她有什麼關係?——陰魂不散的家夥!
“這二人究竟是什麼關係?”阿晁問道,他很好奇富察西嘴裡能說出個什麼玩意兒!
“你主子你還不了解?”富察西說。
“害,不管了。”阿晁手頭上黏黏的,是老十四後背流下來的血,還有他自己受傷摻和在一塊的血,“你給我安排間客房,這麼晚了,應該不會驚動四爺的。”
“哎呀,不行啊!”富察西伸手去攔,阿晁已經把腳踏進去了。
富察西叫了一聲“哦——”
阿晁朝他肚子上踹了一腳。
“阿晁你!”富察西捂著肚子,指著阿晁叫道,“恩將仇報!”
“囉嗦什麼?”阿晁說,“房間給我找間乾淨的客房,否則,我就嚷起來。”
富察西瞪圓了眼睛怒問“我還沒嚷呢,你嚷什麼嚷?”
他警告道“小心把四爺驚動!”
這是……
威嚇?
阿晁口氣蠻橫地說道“我就是要把四爺驚動!”他似是一點都不怕!
“阿晁,你莫要挑事兒!”富察西再次出聲警告,他身後的侍衛已經慢慢地圍了上來,劍也已經拔出鞘了。
好像要用暴力把阿晁兩個人丟出去。
“富察西,想把我丟出去?”阿晁挑起眉頭,一副挑釁的樣子,他一點都不怕把事兒鬨大。
或者是說,阿晁很希望把事情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