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掌門,商量一下,我們武當出八個人來參加你們的七脈會武,沒問題吧?”
掌門繼任大典結束後,楊規開始說正事兒。
道玄眉頭抽動,您老一隻手扛著我師弟屍體站這兒,像是要跟我談正事?
“當然,咱們兩派加強交流,多親多近嘛!”
道玄克製力很強,就像沒看到楊規的鬼畜造型,說道:“我們還可以開展兩派聯合教學,互相交流的活動,不能隻是魔教專享於前哇!”
“那你放心,我們給你們青雲門的,那都是定製的三年全日製教學方案,跟給魔教那種對外宣傳的方案可不一樣。”
楊規很夠意思地拍拍胸脯,“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這次這八個人之中,除了車元啟算是我們武當新收的弟子,其他七個人都是經過定製課程的魔教中人,你們青雲門彆輸的太難看。”
“放心,跟著萬師弟蠻荒行的那四位,已經有足夠的實力。”道玄自信滿滿,“絕對不會讓魔教弟子殺進前四。”
……
“本屆七脈會武,第一名,武當車元啟,第二名,大竹峰田不易,第三名,合歡派三妙,第四名,長生堂,玉陽子。”
道玄黑著臉給七脈會武前四頒獎,整個通天峰上下也是如喪考妣。
半年前自己的豪言壯語音猶在耳,看到現在場上站著的這三個魔教或前魔教中人意氣風發的德行,道玄就恨不得挖個坑把半年前的自己埋起來。
他也沒想到這群師弟師妹就這麼不爭氣,他真的很想拎著蒼鬆、商正梁和曾叔常的耳朵問問,他們跟萬劍一去蠻荒是度假了嗎?
車元啟獲得冠軍是早有預料,他畢竟是武當親傳的弟子,踏踏實實接受了武當兩位大宗師的教導,而且又學了兩卷《天書》,甚至能當場逆推出斬鬼神的猛人。
他比萬劍一還有所不如,但就剩下的這群青雲弟子,斬鬼神一開,掄著張三豐給他新煉製的大寶劍一通猛砸,硬是沒人敢近身。
田不易這個第二說來運氣居多,一路抽簽沒碰到什麼利害對手,半決賽的對手又是三妙仙子。
當時蘇茹可就在下麵看著呐,眼看三妙這個騷老娘們對田不易上下其手,極儘魅惑,蘇茹看的是鳳目噴火、俏臉含煞,“墨雪”都抻出來一半,明晃晃地向著田不易命根子比劃。
嚇得田不易不顧反噬,強行施展神劍禦雷真訣,漫天雷霆將三妙轟下了台,三妙仙子那麼一個白淨的小姑娘,被人撈起來的時候竟然是黑色的。
同樣的,到了對陣車元啟的時候,因為消耗過大,反噬受傷,沒撐住幾下就被車元啟打下了擂台。
但三妙的運氣畢竟還是比玉陽子好。
玉陽子這人說來也比較慘,堂堂的長生堂堂主,修為並不算太弱,隻不過先在青雲山被誅仙劍砍斷一臂,後來竟然被幾個小輩圍攻致死,長生堂從此也衰落下去。
這主要是因為,當年那一場正邪大戰,段候、仇忘語當場身死,長生堂就此衰微,甚至連長生堂的傳家法寶陰陽鏡都得靠毒神給撿回來。
玉陽子當時年紀尚輕,沒了人指導,道行進境有限。縱然如此,仍然能做魔教第二次進攻青雲明麵上的首領,可見其天資之強,修行之勤。
這一世有了楊規等人教導,他更是抓住機會不放。
萬人往都回鬼王宗當鬼王去了,這種弟子級彆的比賽,自然不可能來參加,可玉陽子上了幾堂楊規的課,最先學到的卻是楊規的臉皮。
說什麼也不肯接任長生堂堂主之位,硬是以魔教傑出弟子的身份,賴在武當山一直聽課。
玉陽子是段候的徒弟,也算是仇忘語的師侄。仇忘語可是魔教教主,他才不管什麼公平道義,就一個字,幫親不幫理。
何況玉陽子跟他學習也沒什麼傷天害理的。
於是在仇忘語這個課外輔導班校長的傾力幫助下,玉陽子道行精進神速,可以說在魔教年輕弟子之中,除了那個一直被老鬼王保護起來,不知深淺的萬人往,就數他玉陽子最強。
可惜就可惜在,他半決賽撞上的是車元啟。
長生堂的秘法再強,也強不過《天書》;仇忘語再傾力教導,也是比不上楊規和張三豐的教學成果的。
玉陽子擎著陰陽鏡,在擂台上硬接車元啟四十八劍,終於在七七之數上,被砸下擂台,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乃至於後一場爭奪第三的比試,根本無法出場,讓三妙撿了個便宜。
至於說青雲弟子?
商正梁被拿著“墨雪”的蘇茹所懾,一時不察,竟然踏空擂台。曾叔常被玉陽子淘汰。蒼鬆得知萬劍一身死,魂不守舍,竟然著了三妙的道兒,差點搞成青雲門醜聞。
勝了蘇茹的水月,最後也被車元啟打敗。
就這樣,七脈會武,前四名竟然隻有一名青雲弟子,道玄當上掌門後的第一份答卷,不隻是零分,甚至可以說是負分。
“哼,就這水平也能當掌門?”蒼鬆憤憤道:“我看他就是把萬師兄害了,讓師伯不得不傳位給他。”
“拉倒吧,他不當你來當?就你這個中了魔教妖婦誘惑,差點丟光青雲門臉麵的人?”
水月看著蒼鬆就氣不打一處來,明明他要是正常發揮,前四至少能有青雲兩人的:“但凡你臉上那兩個窟窿裡塞得不是尿泡,就應該看的出來,道玄師兄當掌門這方麵,能力比萬師兄強得多。”
“水月,你!”
蒼鬆漲紅了臉,“你這老娘們簡直不可理喻,我是擔心萬師兄這才分神。再說你,你不也鐘情萬師兄麼,你也跟蘇茹一樣,移情彆戀了?”
“亂說什麼!”
水月跟蘇茹,一天藍一墨綠,兩柄神劍出鞘,指著蒼鬆怒喝,“蒼鬆,你不敢打魔教的女人,單會對自家門派的女弟子汙言穢語是吧?”
“那什麼,是我的錯,口不擇言,請兩位原諒。”
蒼鬆倒也不是怕了這兩人,隻是強大的恐懼才能讓他清醒,麵對兩柄仙劍的寒氣逼人,他才意識到剛才說的話確實不像正道所言。
“但是,能力強跟合適是兩回事。道玄隻會耍點小聰明而已,蠅營狗苟,難成氣候,這屆七脈會武還看不出麼?”蒼鬆雖然道歉,但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
“青雲門又不是世俗的朝廷,要那麼多心計有什麼用?你們就說,如果有一人當掌門,讓你們心甘情願地團結在他周圍,為門派奮鬥出力,你希望這人是道玄師兄,還是萬師兄?”
水月和蘇茹默然。
論人格魅力,自然是張揚又不失溫和的萬劍一要強的多了,道玄更像是一個坐在神壇上的泥胎鐵塑,離人很遙遠。
“但是無論如何,道玄師兄這掌門之位,是天成子師伯親自傳授,在祖師祠堂前祭拜祖師,名正言順。”曾叔常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