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吸血鬼一同修仙!
我興衝衝來到堂前,剛想講話,眾人便像被施了靜音咒一般,統統噤聲不語,堂中一片寂靜,落根針大抵都能聽得真切。我心想,這是要聽我演講啊,清了清嗓子準備好好洗腦一番,把這些美男子都收入我的麾下。
“小女子年芳二二,文可吟詩作賦,武當一個打五,財稱富得流油,權乃仙門最盛。小哥哥們不妨跟我走,有吃有喝又有妞。”
此話一出!滿堂依舊鴉雀無聲……怎麼也好歹給點反應吧,我有點鬱悶,難道是本姑娘的魅力不夠嗎,又或者說這裡沒有女孩的原因是,見到女孩所有人統統變啞巴?我轉頭疑惑的看向小清,小清正在瘋狂用他的大眼睛瞟門,我這才意識到讓他們安靜下來的不是我。
剛才隻顧著看帥哥了,並未注意門窗其實都是開著的,門外不是我所想象的豔陽天,此時嬋娟當空,彩雲追月,當是午夜才對。除了路旁綠植的幽幽光芒外,便隻有月光最為明亮了。
這皎潔月色下立著一個消瘦的女子,膚色似比這月光還要白些,一身紅衣豔烈的像要滲出血來,雖以輕紗覆麵,但隱隱仍能看得出眉眼如畫。她雖立在不遠處,嫋嫋身姿娉婷惹憐,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氣質,讓人隻敢遠觀。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
在我發呆的霎時,她已步入堂前,我看清了她的眼睛,那是雙極好看的眼睛,每一根睫毛都似巧匠精雕細琢一般,可這樣美麗的眸子裡,隻有好似周身萬物皆是虛無的淡漠。
昨日同我夜話的長睫毛小哥行禮上前,道,“不知王上今日駕到,有失遠迎。”,那女子沒有回答,隻是將眼神鎖在了我的身上,雖怔怔不移,卻依舊淡漠,或者,隻是比常人冷靜了許多。“王上親臨可有指示?”長睫毛續問。
“不必,”她頓了頓,似還有話說,“我已經找到了。”穿堂夜風將她的裙擺揚起,飄舞的血色如同梅穀冬日盛放的紅梅,她靜靜的立在那裡,好似從畫中走出的佳人。
什麼?什麼就找到了,找到什麼了?我迷惑極了,可看著她淡漠的眼神又著急又說不出來話。真是的,把話說清楚啊。她卻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眼角微動,似是輕笑了一下道,
“你,要跟我走嗎?”
她的聲音仿佛來自一個厚重蒼老的時代,一平一仄似都有故事可言,又好像於地底沉睡了千年,一朝得見天日的醇酒味道。若定要說這聲音中含了什麼感情,大概就是孤獨吧。我聽著她講話,就仿佛回到了那冷冰冰隻有書本咒法相伴的五年,師傅偶爾來訪,也隻是詢問我進度如何,可知天劫之期諸如此類,那是我最孤單的五年。
我覺得她定是在看向我時對我施了什麼了不得的咒法,不然我不會傻不愣登的就跟著她走出了那家飯館。
“你是這裡的王嗎?”為了打破並肩同行卻無話的沉默,我主動發問。她卻似是很享受這片刻靜寂,被打斷時,微微晃了晃神。
“是,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我。畢竟,這裡你第一次來。”我本以為她會覺得我的搭訕很是白癡,沒想到竟收到這樣耐心的回應。
“那個,你是怎麼知道我……我的。”散了這一會子的步,我依然沒從她的突然出現中緩過神來,“你對於這個地方來說,很特彆。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不是吧不是吧,不是我想的那樣吧。當然特彆了,因為除了你就隻有我一個女的哇!小清說這裡都是男孩子和男孩子那個,那那那你,不會是要等我來跟你談戀愛吧啊喂,你萬年孤獨我可不孤獨啊,我可是個鋼鐵直女啊。這句話要是個帥氣小哥哥對我說的,我肯定當場幸福的昏過去,可這。
這個話題太尷尬了,我默念遁行咒打算先溜再說,可念了半天毫無反應,在這個地界上我的法術竟然不靈了!這,在彆人的地盤上,有些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到的。隻要這霸王花不硬上弓,我就聽她講這些沒譜的話就是了。而且,說不定從她這裡可以套的到什麼關於這個地方的內部情報。
我琢磨著尋個正常點的話頭,比如聊聊今天的天氣,抬頭就看見了那一大盤圓月,才想起這之間的邏輯問題,“美女姐姐,昨天小清還不讓我夜裡出門呢,怎麼今天這大半夜的這麼多人。”
她停下腳步看著我,似是有些疑惑的神情,而那神情隻停頓了片刻便又換做一潭死水的淡漠,“看來,你們那裡的晝夜,和我們這兒是相反的。”
“如此說來,現在才是你們的晝時。怎會這樣,你們明明可以用太陽的光芒替代這滿村的照明綠植,”我如何也想不明白,在梅穀深處生活時,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賴在梅樹上曬太陽,金色的日光將幽深的梅穀照的暖融融的,在這日頭下一覺睡過去,做的一定是美夢。
她沒有回答,細長的手指輕輕撫過道旁的發光綠植,我知道她一定聽見我說的話了,便繼續發問道,“那你們晚上的時候,都躲在房中乾嘛,怎麼,怕太陽吃了你們嗎?”
她依舊噤聲,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不是吧,不是真的這裡的太陽會吃人吧。她摘下了一顆發光果實,遞給我,似是要讓我嘗嘗。方才飯館中人人吃的都是這個果子,想來定是無毒的,我餓的腿都發軟,這果子看上去味道也不錯,便接過咬了下去。
原來這果子並非我想象中的通體綠色,外皮一破,裡麵濃稠的果肉混著汁液便噴濺而出,是暗紅色的。味道也並不像我所想那般甘甜,初入口甚至有股血肉的腥氣,而回味之時,卻帶著一絲奇特的清香。我邊吃著,邊開口道,“這果子可有名字?”
“血漿果。”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啊?”
“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