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
一身白衣的雲青正靠在桌邊,慢條斯理的品茶。
雲石立在一旁,時不時將茶水斟滿:“殿下,那攝政王真會來嗎?”
雲青瞥了他一眼:“為何不來?隻要他在意宮裡的那位,就必然會尋來。”
“萬一,他有應對的法子呢?”
雲石提出了質疑,話音剛落,便有一個護衛匆匆走來。
“殿下,大周的攝政王來了。”
雲青勾起嘴角:“這不就來了?請進來吧。”
微風吹過,雲青起身,迎向了緩步走來的男人。
“想見攝政王一麵,還真是難啊。”
裴梟辭一身玄衣,到了雲青麵前站定,淡漠地說:“以太子殿下的能力,便是見不到本王,也一樣能解決暗處的麻煩。”
“隻解決麻煩,可不是孤想要的。”
裴梟辭盯著他,衣角被風吹起又落下。
氣氛在二人的對峙中逐漸變得凝滯,穆然和雲石亦是繃緊了身體,大有一副隨時要動手的架勢。
就在這時,裴梟辭從雲青身邊走過。
“本王今日來的目的,想必太子殿下已經知道了,明人不說暗話,太子殿下能幫本王到何種地步?”
二人落座,底下的人送上茶水。
雲青調整過姿勢,靠在了椅背上:“孤能幫的其實也不多,就看王爺能給出什麼了。”
“你想離開京城,本王可以助你。”
“孤要的不隻是離開京城。”
二人的視線對上,裴梟辭敲了敲扶手:“要的太多,可是會連眼下的東西都保不住的。”
雲青笑了,聲音從小變大,幾乎要到了癲狂的姿態。
良久,他冷靜下來,問道:“孤的處境若落在王爺身上,王爺會作何打算?”
裴梟辭眯了眼:“殿下無需將自己的處境放在本王身上,本王也不會允許類似的事發生。”
“據孤所知,大周的皇帝以及朝中的其他人,都對王爺生出了忌憚,有一部分甚至恨不得王爺身亡,如此情況下,大周和羌族再次開戰,順利便罷,若是不順呢?”
“王爺就敢保證,到時候不會落到孤的這般境地上嗎?”
裴梟辭沒有說話,隻是一言不發的望著雲青。
雲青也不在意,任由他看著,眼底的嘲弄越來越明顯。
“殿下究竟想說什麼?”
“隨孤離開吧,以王爺手中的兵權,無論到了何處,都是被人忌憚的存在,又何必在此受磋磨呢?”
周遭的氣氛再次變得凝滯,裴梟辭像是聽見了有趣的東西,身體微微前傾。
“殿下說的,確實不錯。”
雲青頷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神情中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砰!”
椅子突然落地,裴梟辭的身形如鬼魅一般衝向雲青,
同一時間,穆然和雲石也動了起來。
頃刻的功夫,雙方便交手了數個來回,直到最後,雲青被裴梟辭踩在地上才停下。
“你的膽子很大。”
裴梟辭居高臨下的望著雲青。
作為被踩的人,雲青臉上完全不見怒火,反而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