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從裴梟辭手裡拿的。
棠沅在心中暗暗回了一句,但嘴上說的卻是另一句話。
“父親想要這塊虎符嗎?”
棠誠聰當然想,先前為了虎符,他做儘了謀劃,可惜虎符到手也沒能拿多久。
“你方才說是為了溫氏而來,一個溫氏還抵不過這虎符吧。”
棠誠聰按下思緒,語氣中隱隱帶了些試探。
棠沅彎了眉眼:“不錯,您對太後有何看法?”
“你想讓棠家對付太後?”
棠誠聰道出棠沅的打算,斷然拒絕:“不可能,棠家是不會對太後出手的。”
棠沅眼底的笑意加深:“太後比得過這虎符麼?”
她指了指虎符,多餘的意思都在話中。
棠誠聰變了臉色:“棠沅,你也是棠家人,對付太後對你沒有好處。”
“可太後從一開始就沒將我當做棠家人。”
棠沅臉上浮現一抹譏諷:“若不是拜她所賜,我如何會落到如今境地?很多話,父親可以與任何人說,但唯獨不能與我說。”
棠誠聰皺眉:“你明知我……”
“父親隻需告訴我,這虎符您要嗎?”
屋中陷入寂靜,棠誠聰也陷入了兩難之中。
“沒有其他選擇?”
棠沅輕挑眉頭:“以眼下的形式,恐怕沒有第二個能讓父親做的選擇了?”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敲響。
棠沅和棠誠聰同時轉頭望了過去。
幾瞬後,棠誠聰開口:“何事?”
“有一個自稱是四處行醫的郎中,想見大人。”
棠誠聰冷哼一聲:“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不見。”
“是。”
外間的腳步聲遠去,棠沅心裡微動,但麵上卻無分毫變化。
棠誠聰說:“這虎符既然到了此處,就不可能再拿走,沅兒,你終究是我的女兒,這虎符就當做是你回來的憑證了。”
棠沅笑了,在棠誠聰的手快要碰到虎符時,冷聲道:“上麵有毒。”
棠誠聰的手立刻頓住,眼神中多了幾份懷疑。
棠沅調整了下姿勢,語氣淡淡地說:“您可以懷疑,但我若是你,絕不會伸手去碰的。”
真的有毒?
一抹疑問從棠誠聰心頭閃過,到底是惜命的想法占了上風,他緩緩收回了手。
棠沅看著,眼底浮現嘲弄,他還是怕死的。
棠誠聰自然注意到了棠沅的神情,也深知這件事隻能從她身上討一個突破,問道:
“你究竟想做什麼?”
“很簡單,請父親將所有傷害我母親的人處理掉。”
棠沅彎了眉眼,意有所指地說,“這件事對父親來說很容易。”
棠誠聰黑了臉,當然容易,溫氏一直在棠家呆著,所謂欺負的人還能是誰?
見他不語,棠沅慢悠悠開口:“我隻是想討一個公道,父親可是為難了?”
棠誠聰臉色難看:“你想要公道,我不攔著,但你不能對棠家人動手,這是最後的底線。”
棠沅冷了臉:“好一句底線,先前母親與我在棠家受人欺負時,父親怎麼不說底線?眼下再強調這些不就是在說笑話麼?”
“棠家並無人欺負你們,是你們想偏了。”
棠沅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若棠家待我與母親仁善,我又豈會與攝政王攪和到一處?父親,棠家欠我二人的太多了。”
“胡說八道,棠家從來就沒……”
棠誠聰拍桌而起,話說到一半又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