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仞此時,正處於發廊的外麵。
他伸手摸了摸發廊的門戶,看著穿透過去的手掌,知道自己隻是被卷入了幻境之中,而且他有種感覺,隻要他一個念頭,自己隨時都能從這個幻境中抽身離開。
但他並沒有急著離開,他也很好奇,這詭異究竟是怎麼形成的。
此時,發廊外走來一個中年,在和女子進行一番交談之後,二人便一起掀開了門簾,進入了內室。
從這發廊的裝飾和位置來看,顯然它不怎麼正經,那麼二人去做什麼自然是一目了然。
沉默了一下,林千仞還是決定跟著進去看一下。
進入室內後,那簡陋且有些肮臟的環境讓林千仞皺了皺眉。
女子和中年互相假意說笑著,然後開始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十分鐘之後,故事結束,中年拿出手機給女子轉賬了一筆不菲的金額。
這場灰色交易便這樣結束了。
畫麵一轉,來到了一個普通的民居之中。
女子正從自己的包裡掏出錢來,遞給一對年邁的夫妻,從周邊擺放的各類藥物來看,這對夫妻似乎身有惡疾。
但這錢,卻被這對夫妻之中的男人拿起來砸到了她的臉上。
“滾,你給我滾,老子就是餓死,也不會拿你的錢,我老吳家的臉麵都被你丟儘了!”
女子麵無表情的把錢拾起,整理好後重新放到了桌麵,然後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房間。
屋子內,夫妻二人的啜泣聲響起。
女子在離開房間之後,周邊鄰居也都悄聲議論起來。
“老吳家的閨女哦,很會賺錢的呢。”
“切,兩腿一張的生意,誰不會做似的,老娘再年輕二十年,可比她賺得多,保證那些臭男人個個把錢包掏空”
“沒皮沒臉的騷爛貨,早晚染上病!”
“嘴下留德,都是苦命人,還是少說些為好。”
“留什麼德,她自己都不給自己留德,你還為她著想,說,你是不是偷偷去光顧她生意了”
女子走的很慢,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但卻不知她是譏諷這些人,還是在嘲笑自己。
然而,雖然她嘴角含笑,眼中卻不由得流下了一行淚水。
所有人都道她沒皮沒臉,卻不知,她是最想要臉麵的那一個,隻是,她沒資格。
畫麵再變,女子躺在床上,被一個“客人”連環兩個耳光抽下,“賤貨,讓你配合玩點新花樣都不做,你還想要老子給錢?呸!”
這個客人想白嫖,聽到動靜的周邊發廊中,幾個身上有著紋身的小年輕走了進來,當即就對著他一頓暴揍,最終將他錢包掏空,多收了三倍的錢才在其求饒聲中放其離開。
一個社會青年對床上裹著被子的女子道“吳姐,錢我們放桌上了,我們就先走了。”
幾人離去後,這女子顫抖著身體,狠狠的用雙手在臉上撓著,尖利的指甲將麵容劃破,一絲絲血跡讓她冷靜了下來。
她還不能破相,至少現在不能!
還是那對老夫妻所在的房間。
女子這一次,是穿著喪服的。
有人悄聲在角落交談。
“聽說他們是一起喝了殺蟲藥死的,唉”
“家門不幸,能怎麼辦,一死了之倒也算解脫,免得再落人口舌。”
“彆說了彆說了,她看過來了”
“憑什麼說不得,她做得,我們就說不得?我看老吳兩口子,就是被這不孝女給氣死的!!”
是夜。
女子手中拿著修眉刀,緩緩的在臉上刮著,每一刀下去,都是一道醜陋的傷痕。
她本就沒皮沒臉,這張臉,留著又有什麼用。
血流著,房間內,隻餘一個麵容淒慘的屍體,和一把沾滿血腥的修眉刀。
隨著這個畫麵的出現,林千仞發現,自己也隨之退出了幻境。
與此同時,一段信息在他腦海中浮現。
相傳,如果有人在生前丟失了臉麵,死後,它便會因為執念化作一個無麵鬼,專門奪取他人的臉麵,貼在自己的臉上,用以彌補自己的缺失,遇到這種存在,隻要屏息離開,便可安然無恙,否則,一旦被對方接觸到,你的臉,便會被對方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