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仞看了看悲痛欲絕的柳雲以及似乎毫無察覺的眾人,咬了咬牙,心神微微一鬆,沉浸在了柳華文的殘念記憶之中。
......
畫麵一轉,一個赤裸著上身的成年男子手持竹篙,雙腳踩在一根獨竹上,在江水中靈活的擺動著身軀。
林千仞對這男子感覺到有些熟悉,旋即便想到了對應的麵容,猜測到了其應該是年輕時候的柳華文。
簡陋的屋舍中,一個婦女眼神冰冷的看著柳華文,在她的身邊,是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女孩。
“你整天就知道玩你的破竹子,家裡不用操心了?還要不要吃飯了?”婦女吵鬨道。
“這是老祖宗留下的技藝,我必須傳承下去。”柳華文淡淡的回應道。
“能賺錢嗎?”婦女問道。
“為什麼一定要談賺錢不賺錢呢?”柳華文麵色不愉。
“沒錢,就吃不了飯,娃兒就上不了學,你柳大老板是不用操心這個,但我要....”婦女說著,止不住的泣聲流淚。
“我不是也去打漁了,織簍子了嗎.....”
“那能值幾個錢?根本就不夠。”
一頓爭吵,換來的,是一張離婚證明。
江水中,柳華文踩在竹筏上手中拿著竹條,對站在獨竹上搖搖晃晃的柳雲道:“做人,就和獨竹漂一樣,人在水中飄著,不知流水洶湧,但一定要把腰杆挺直,才能在水中把握住方向,給我站直了,絕對不能彎。”
畫麵再變。
天門峽景區,柳華文拿著自己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證書證明,正式入職,旁邊,是他已經讀了高中的女兒。
他的表演引來了遊客的驚呼,紛紛為他的技巧喝彩。
有時,他的女兒也來和他一同表演,竹篙拍打水麵,獨竹上,是平穩站立的柳華文和柳雲,兩人展現著高超的技巧,帶來一片片掌聲。
而對自己技巧極為自信的柳華文從不擔心自己會有落水的一天,所以,他也從來都不給自己帶保險措施。
可在這一天,烈日當頭,他在表演中,驟感頭昏眼花,眼前一黑,倒在了水裡。
由於他過於遠離江岸,未能及時救援,加上中暑的情況,他便就此離世了......
陷入黑暗之時,他是露出笑容的,因為,他的技藝已經傳承了下去,祖先是不會怪罪他的。
畫麵消散,一段信息浮現在腦海中。
相傳,若將死去之人的屍身,置於藏風納氣的風水寶地,契合特定的風水陣法,便能逆轉陰陽,將死氣轉化為生氣,讓死者複生。
回過神來,林千仞發現,自己已經脫離了柳華文的殘念記憶。
此時,柳雲依舊還跪在柳華文身邊哭泣著,旁邊是正小心看著她的廖佳,季湛也麵帶同情的看著柳雲。
陸懷榮和薑偉東在遠方抽著煙說著什麼,身上濕漉漉的於景和程帥則是在邊上擦拭著頭發。
......
後續的事情就不需要林千仞他們去關心了,會有特調局其他部門的人進行處理。
跟隨回返的路上,季湛對林千仞那一掌終究還是有點好奇,他道:“你那一掌真的是武學招式嗎?怎麼感覺這麼誇張?”
“你問這麼多乾嘛?”林千仞挑了挑眉。
“我這不是想問問能不能學嗎,要是用我巨化的手掌打這麼一招出來,效果絕對爆炸。”季湛有些訕訕的道。
“那沒轍,你達不到學習要求,這我還真不能傳授給你。”林千仞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倒也不是他推脫,覆地掌的複雜程度以他五點悟性來解析都覺得稍顯複雜,自己暫時也隻是勉強能施展而已,想完整的將其敘述出來,還是有點難度的,更彆說教給彆人了。
“什麼學習要求,說出來讓我死心!!”季湛泫然欲泣的看著林千仞道。
“長得要帥。”林千仞說著,看了一眼季湛道:“很顯然,你離這個要求還差得有點遠。”
季湛:“.......”
雙方說笑著,已經返回了國安局。
下車時,林千仞也看到了在廖佳身邊的柳雲,她此時也正好和林千仞對上了眼神,其中蘊含的複雜意味,讓林千仞不由得感到心底一瘮。
我不就打了你爹一拳,然後拍了一掌嗎?我邊上這個不隻是拳頭打,還踢了好幾腳呢?
你乾嘛隻看我不看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