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身站定院中開始舒展筋骨,顏娧漾著可人淺笑,瞅得擋在門口的相汯心裡揣踹難安。
不自覺又退了一步,相汯差點栽倒門外,扶著門板顫顫問道“小妹兒想作甚?”
沒聽聞小妹兒會武啊!這架式看得他一時怔愣。
溫柔嫻雅如她怎麼能動武?
顏娧鬆泛了皓腕,佯裝不解地偏頭,無辜問道,“小哥哥不是想動武?”
瞧著她身後以單肘支撐,好整以暇閒倚半躺在踏垛上男人,哪兒有傳言中的半分男子氣概?
直覺她被哄騙了,相汯心急不已地說道“男人該為心愛的女子赴湯蹈火,小妹兒怎能相信要緊時刻,讓妳自個兒麵對的男人?”
“打個架有什麼要緊事兒?”顏娧還沒能完全適應穿著直綴舞劍,怎麼活動都覺著累贅而不自在。
身後男人一察覺到她的異樣,想也沒想立即動手撕下一大截短褐作為布條,為她係了攀膊後,輕拍肩背說道“好了!”
隨後又回複原來半躺姿勢,看得相汯兩眼發直,涼透心地問道“小妹兒喜歡這樣的?”
“喜歡。”她沒有任何考慮立即應答,不就氣死人?這個她還行。
相汯看得心疼得緊,怎麼舍得真打她?
怕他倆真跑了而想拿下她的心思也不過那一瞬,真抓也舍不得傷她半分啊!
“哥哥不同女子打架。”相汯麵有難色苦笑應答。
“這不是小哥哥先動的手?”顏娧十分認真地且堂而皇之地說道,“我隻是係了攀膊,身份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擰起不耐煩的眉宇,不悅問道,“打是不打?”
真是氣得不行啊!鐵了心隔應他?
習武迄今,何曾被如此輕賤過?也不是個沉不住氣之人,這會兒都被激得想拔刀相向了,若非那嬌俏可愛的模樣叫他念茲在茲,真會把持不住
“小妹兒啊!我真的有求於妳,不打架。”
“我爹親說,到了南方管我叫小妹兒的男人,不是好東西。”話畢,她心裡怵了下,希望遠方的裴恒不會因此受了涼。
沒等應答,顏娧又似真似假認真頷首,輕囁了唇瓣不悅說道“再說了,求人能這麼求法?”
“我就想知道當初葉修膝上那個小娃娃,真的許了人家?”相汯心裡終究不平啊!
“許了,上輩子的事兒了。”
這話來自一旁看戲的承昀,自始自終唇際都含著一抹不知名的淺笑。
“你還有沒有半點良心了?”相汯心裡滿滿不平之鳴,恨不得拆了眼前之人,偏偏人家躲得挺好……
“這種事兒能論良心?”也不知為何善心大發,竟想解答他的疑問,承昀失笑說道,“如若我同妳論良心,隻怕現在鬨騰不休的是我。”
“我哪裡鬨騰了?”實話總是傷人,相汯感慨歎息,雖不願承認,心裡總是酸澀得很。
準備了老半天沒架打比,她發出了聲比相汯更無奈的歎息,不情願問道“要不,說說這宅子裡的東西,究竟出了什麼事兒?”
“小妹兒肯幫忙?”相汯眼底綻出希冀光芒而貼近了半步。
退了半步,顏娧看似毫不在意地說道“我不是萬靈丹藥。”
也不知道誰給的信心,如可能定她定能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