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他長年以來的感覺很相似他擅長符,但更愛劍!
把玩著純陽符劍,尺餘長的木製劍身上,符法紋路清晰可見。注入“先天一氣”,便見有近兩尺長的火焰劍刃從劍上延伸出來,稍一揮動,火刃嘶嘯,輕鬆沒入一側樹乾,留下一道深深的焦痕。
如果餘慈願意,他能夠輕鬆將那棵合抱粗的大樹斬斷,而在一年前,這無異於一種奢望。
出現這種變化,除了分識化念,進入通神境界,更重要的還是葉繽贈予半山蜃樓劍意,使他的劍道造詣出現了質的提升。在半山蜃樓劍意驅動之下,同階的修士變得不堪一擊,甚至能對更上一層的還丹修士造成威脅。
當日在荒原上,謝嚴傳授給他劍意破邪妄的法門,雖然隻算是一個小技巧,卻使他對劍意的理解更上一層,這兩天,他一直考慮某個問題,希望能在劍道修為上再做突破……
或許是停的時間太久了,魚龍搖頭擺尾地湊過來,在他身上挨挨蹭蹭,吞噬著因“飼靈法”而愈顯美味的元氣,餘慈也不管它。沒有了“脊柱”中樞,小家夥的威脅性已經無限接近於零,若是放開肚量,說不定還要撐死它。
小家夥也早沒了“野心”,隻是繞體環遊,玩得不亦樂乎。但不過數息,它身子突地一顫,餘慈和它心神聯係,亦有所感,抬起頭,眼前卻是一暗。
楓林上空,修長的蛇影盤旋而下,沒有進林子,卻是把拳頭大的頭顱連著細長的脖頸垂探下來,頭頂兩塊似鹿茸般的短角,顏色也是烏黑,但頂端發叉處,卻透著黃澄澄的顏色。
餘慈注意到,這大家夥五官清晰,雙目還是眯成一條縫,黑漆漆的看不清的位置。顯然,此物雖是巨大,也還在“生髓頂角”的階段,沒有化龍點睛,成就天龍之身。
當然,若是成就天龍,又哪會接受人的飼養呢?
閃過這個念頭,餘慈站起身來,朝這條魚龍頭頂側方的人影施禮“何仙長。”
何清剛從楓林外走進來,短襦長裙,顏色極是素淡,隻是麵容依舊嚴肅,習慣性的表情,使頰側現出淺淺的弧紋,讓人覺得她始終都是板著臉的,用一種嚴厲的姿態麵對一切。
事實上,自見麵以來,餘慈還從未見她笑過。
何清目光在他身上一掃,開口道“餘慈。”
餘慈以為她要說及處罰決定,應一聲“是”。
“你擅長用劍?”
餘慈愕然。這和處罰什麼的風馬牛不相及,算是聊天嗎?
他覺得有些古怪,但這個問題恰切中他前麵的想法,便笑了笑,朗聲道“稟仙長,弟子喜歡用劍。”
何清目注他的麵孔,略一點頭“你如何使劍?”
餘慈仍不明白何清的想法,不過女修連續兩個問題都切在他的癢處,餘慈也不管其他,依舊笑道“以劍搏生死,就是這樣了。”
“哦,你倒不像是隨便說說。”
雖說神色沒什麼大的變化,可何清的語氣越來隨意,她向前邁了一步,拉近了和餘慈的距離,輕聲道“闡釋一下?”
說到這裡,餘慈也沒什麼可藏掖的,他站直身子,聲音宏亮“弟子隻希望用劍,能夠抹消與強敵的一切差距……”
他沒有刻意織組詞彙,隻是將自己的想法直白地說出來。
所謂抹消與強敵的差距,並非是要一劍斬下,當者披靡,而是說在他劍鋒之下,任何強敵都要被他強拉至生死線上。對方揮手能讓他灰飛煙滅也沒關係,他隻要在此之前,一劍中其要害,更早一步終結其性命,便已足夠。
何清聽後不語,目光終於從餘慈臉上移開,微微搖頭“像,又不像……
話音忽止,女修臉上忽地露出貨真價實的驚愕表情,看向餘慈身邊。餘慈莫名其妙,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在其終點,正是遊動的小家夥。
女修的嗓音忽地沉下數分
“你這條魚龍,‘真形之氣’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