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鏡!
正常情況下,餘慈的疑問由於涉及到敏感問題,很難得到解答,甚至都不好開口去問,但如今有一位“不出妄語”的勝慧行者,情況自然不同。
所以餘慈直接就問道“勝慧行者此番東來,卻是何故?”
“八景宮邀約之故。”勝慧行者語音柔和,說話卻沒有半點兒拖泥帶水,“紫極黃圖之會,為此界第一等之盛事,又涉及天地大劫,我西方佛國亦難置身事外,恰逢我與師尊遊方修行在天裂穀一帶,接了門中法旨,便一路東行至此。”
“為何行者不去雲中山,反而滯留在此?”
“雲中山自有師尊前去,我到此來,是與道華師兄一起,赴論劍軒之約而來。”也為增長見聞。”
“不知行者師尊是佛宗哪位大能?”
“吾師法號法慧。”
一問一答,就有大量信息收集進來,餘慈這些年與人交往,還真的數這次最為輕鬆,感慨中,他又問“行者最初是和道華真人一起,為何又與項道友同行?”
“因此地有佛緣。”
“唔,行者之意是……”
“我之前心生感應,似乎有一件與我佛宗相關的器物出現,故而尋來,半路與項師兄會合在一處。”
九煙心中突地一跳,臉上卻不動聲色“哦?可找到了嗎?”
“尚未。”
“那行者可要再加把勁兒了。”這話說出來,餘慈自己都覺得古怪。
此時,鬼神劍終於是受不了,找了個茬口,中止了二人的交談“行了行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在這兒唧唧歪歪的有完沒完?”
還是頭一次,餘慈覺得這家夥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與此同時,他心裡已經暗下決心,回頭就把鬼厭手中那件法器處理掉,一時一刻也不耽擱。
接收到餘慈的念頭,貴賓室裡的鬼厭便知道該怎麼做了,他也不再“折磨”沈婉了,徑直起身,道一聲“走了”,便要出門。
可這時候,沈婉卻突然發聲“鬼厭先生……”
“怎麼?”
他大概能猜到沈婉目前的糾結心態,也明白她大概的選擇,不過出於某種心理,如果沈婉真的在此時示弱求助,他反而會挺失望的。
接下來,沈婉所言卻是有些偏題“奴家冒昧,貴主上可有經義典籍傳下?”
鬼厭呆了一呆,幸好此時沈婉低著頭,沒有看到。
沈婉的問題,含義本是正常,甚至還有些試探性投身的成分。可對鬼厭及其背後的餘慈來講,卻如當頭棒喝一般。
沈婉提的是經義,而餘慈想的是對自己神主名諱生出的困惑,繼而是以前一直忽略的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