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神主之事,不掌生死之法,切忌言行不秘,當然,還要寄望於彆人不計較前塵往事。”
“你直說要我用‘上策’就好。”
黃泉夫人搖頭“先天不足,豈能輕用?而且就目前而言,暫不需要什麼‘上策’,隻要一點兒小技巧就可以……敢問天君,準備何時重立山門,又意欲將山門立在何處呢?”
“又說要立?你什麼意思?”
“天君既然早早打出了‘重建上清’的旗號,斷不能朝令夕改。妾身也隻能在這上麵做文章。以妾身之見,關鍵問題不在上清宗怎樣複起,而在於何時複起。
“天時、地利、人和,向以‘天時’為。天君可還記得當日在外麵蓮花池上,也曾說起重振上清,當時妾身的看法?”
餘慈琢磨了一下“新法還是舊規?”
當初還頂著“華夫人”身份的黃泉,說起海商會敖洋等人白日做夢,妄圖回到傳統生態,順帶還諷刺了餘慈一把,當時就是以“勘天定元”為分界線,說是“天地自生以來,從未有之的大變局”。
餘慈猜她的意思“你是說,放在勘天定元之後?”
說著他就搖頭“這一場大會,早說要開,如今十幾年過去,都還不見影蹤,難道要再等十年?這可絕對‘快’不起來。”
“確是如此,但現實就是,天君選不了‘順勢’,自然就要歸入‘逆勢’。
“對八景宮來說,天君早早立派,最好!還有洗玉盟內部相當一部分人,都希望上清早立。早立,才能納入現有的體係,才有指派的抓手,關係到上清宗日後的方略,便是天君想反悔,也不能輕易改變。”
餘慈見識了洗玉盟的嚴密體係,在這件事上,已無疑義,隻能點頭。
黃泉夫人又道“宗門立起,不論大小,就有一定之規,節奏計算,以百年、千年計,對天君來說,無異於舍長就短。所以,就目前而言,洗玉盟各宗恐怕要幫忙天君‘造勢’,形成不得不為之的大勢。
“比如當下宜水居前的這些散修,比如馬上就要到帳的赤霄天的資產,比如已經歸入天君手中的死星,都是宗門才能組織得起來,經營得下去。天君一念之差,就可能給自己套上鎖鐐。
“此時他們對天君是一種態度;宗門複立之後,肯定是另一種態度。
“這時候讓過十年,是為了以後空出百年、千年。
“況且,如今天君得一自由之身、不可捉摸之勢,短時間內,順逆由心,何事不可為?
餘慈已經不想點頭了
“既然你覺得拖下去好,有什麼計劃?”
“所以要問天君,欲將宗門立於何地?”
餘慈隨口道“最好是原址,極具象征意義。”
“那就是華陽山了,天君好氣魄!”
餘慈苦笑,他也曾命令影鬼在那兒做準備,哪知遭遇意外,反而招惹了一個大魔頭,險些把鐵闌都賠了進去。
黃泉夫人目注他的臉龐“說起來,天君形貌出色,氣度非凡,為一宗之主,倒也不辱沒了上清之名。”
“你什麼意思?”
“據妾身所知,天君一身神通,最克魔頭,便是身處魔域,除非末法主親臨,再無抗手,想來便來,想去便去。若能站在前線,為天下之先,必是風采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