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去接管鄭家,我帶人去後院搜,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鄭世道。”盧寅時立刻道。
楊波點點頭,這鄭家後院的前身便是梅家大院,此時楊波想起梅天佑,便問道“梅天佑他們還沒到嗎?”
“起火到現在也近一個時辰了,按理也應該到了。”周正也覺得不解,扭頭往防堡方向張望,就在此時,後院方向卻傳來呼喝聲,聽聲音像是何起風的聲音。
楊波循聲望去,正是何起風、梅天佑和付先生三人趕來,讓楊波感到意外的是他們三個還押了兩個人,盧寅時神色大喜,興奮地對楊波說道“鄭世道和他的管家鄭永忠。”
“哥哥,看我們把誰抓住了?”何起風推搡著鄭世道,離著老遠便衝著楊波大呼小叫,眉飛色舞,興奮之極,後麵跟著梅天佑和付先生。
眾人又驚又喜,紛紛迎了上去,楊波奇道“起風,你們怎麼從後院過來?”
何起風神色得意,看了一眼梅天佑,笑道“得虧梅先生告知鄭家後院,不對,是梅家後院有個密道,說鄭世道有可能從密道逃跑。付先生便同意我們未等火起,便提前出了樹林,守在密道出口,鄭世道這老雜毛倒是聽話,真就從密道逃出來,給抓了個正著,哈哈哈。”
被五花大綁的兩個人,一個麵如死灰,一臉絕望,便是鄭永忠,另一個神色倨傲,臉上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便是鄭世道。
楊波看著鄭世道,這位梅鎮的土霸王,曾經威風八麵,如今卻囚麵垢首,依然不改飛揚跋扈的模樣,兀自怒目圓睜,眉宇之間頗有激憤不平之意。
楊波冷笑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鄭世道,你似乎有話要說?”
“你就是沈家堡的那個楊波?不過是個娃娃嘛。善惡終有報?誰是善,誰是惡?成王敗寇罷了。”鄭世道猶自昂然道。
“這麼說,你搶人熊皮,奪人性命,便不是作惡?”楊波質問。
“何家欠了份子錢,用熊皮充抵,何惡之有?那何多金本身收了重傷,自取滅亡,何惡之有?嘿嘿”
何起風聞言頓時跳了起來,怒道“份子錢沒到期限,怎麼叫欠了份子錢,分明是鄭家做惡人做慣了,今日定要你血債血還。”
“沒聽說官府有什麼份子錢,你鄭家巧立名目,盤剝獵戶,難道這不是作惡?”楊波厲聲喝道。
“哈哈哈”鄭世道仰麵大笑,“盤剝獵戶?你小娃還嫩著呢,你以為這幫窮鬼獵戶如此好欺?我不欺人,人便欺我。如今你娃取了西山,老夫就不信,份子錢你不收?官府的苛捐雜稅名堂多著呢,你娃拿什麼去應付?”
楊波笑道“嗬嗬,鄭世道,我不妨告訴你,從今日起,西山的獵戶再也不用繳什麼份子錢,怎麼樣?意不意外?”
鄭世道聞言,雙眉一挑,正要開口說話,何起風卻叫道“哥哥,跟這老雜毛還有什麼廢話好說,不如我一刀劈了他。”
楊波微微頜首,他也知道跟鄭世道講道理是徒勞口舌,這人是不見閻王心不死,那就不要廢話,送他見閻王吧。
“何家小子,彆以為”
鄭世道大概也知道他的末日到了,頓時目疵欲裂,正欲大聲喝斥,但未及說完,何起風掄起手中長刀,寒光一閃,血流飛濺,人頭已滾落在地,身體晃了幾晃,往後栽落下去。
何起風眼見鄭世道人頭落地,大仇得報,一時臉上的表情複雜,見楊波看過來,便咣一聲丟下長刀,咚咚咚地走了過來。
“哥哥”何起風嘶聲叫道,語帶哽咽,“今日起,哥哥便是我何家大恩人,起風願一生一世喂哥哥牽馬墜鐙,就算讓我上刀山,下火海,何起風斷然不會皺一下眉頭”
何起風說著話,便要給楊波跪下磕頭,楊波趕緊一把拽住,急聲道“你叫我一聲哥哥,我便拿你當親兄弟,一生的好兄弟,兄弟之間哪裡有那麼多恩不恩的?”何起風仍是掙著要跪下,楊波不由歎道“不如這樣,我們就借鄭世道的人頭,祭拜你逝去的爹爹,願他在天之靈,保佑我們兄弟闖江湖,成大事,保佑天下貧苦之人再也不受欺侮,可好?”
何起風聞言,頓時涕淚橫流,楊波的眼角也不由濕潤,兩人便衝著何多金的墳頭方向,跪下拜了幾拜。一時間眾人肅然動容,臉上露出悲戚的神色,也在內心祈禱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