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大明!
“有趣了。”韓讚周笑道“楊波小友,你這是李逵遇到李鬼了,哈哈。”
“我們瞧瞧去?”這種奇事,徐文爵豈能錯過,立刻道。
“這,不過是什麼奸邪之人騙人錢財的把戲,有什麼好看?”楊波顯得很為難的樣子,還衝沈燕青眨眨眼,又把視線轉向鄭芝虎,說道“要不,你們去,我還想跟鄭兄請教些駕船技巧呢,鄭兄?”
沈燕青撇撇嘴,心中了然,楊波這是要安慰鄭芝虎呢,男子漢大丈夫,屁,有時也脆弱得很。
鄭芝虎確實情緒不高,不過見到徐文爵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卻是道“難得有這等奇事,我可得瞧瞧去。”
隔壁桌上的那倆人此時已經起身,看著像是做賣賣的小掌櫃的模樣,眾人商定,跟在他們後麵,瞧瞧熱鬨去。
楊波就勢跟鄭芝虎談起荷蘭人的七月號,請教對付側舷炮的辦法,說起荷蘭人船上裝備的武器,鄭芝虎倒是如數家珍,對楊波提到的甲板炮隻能攻擊敵方甲板之上的目標,很難擊沉敵方船隻的說法,也頗為認同。
楊波得知,鄭家對付西人的戰術,多是‘狼群戰術’,就是用數量占優勢,海上行動靈活的小型戰船,一窩蜂圍上去,或火攻,或跳幫近戰,對付西人的戰船,儘管己方損失也很慘重,但從未失手過,還算有效。
不過這種戰術,缺點也很明顯,資方損失也不小是一方麵,另外,戰場的選擇,隻能是在靠近陸地和海島的地方,屬於防守反擊的戰法,在楊波看來,談不上是真正意義的現代海戰,局限性還是很大的,當然,楊波卻不會說破,畢竟現時的物質條件局限性也很大。
倆人找到的共同語言,一時相談甚歡。
海戰方麵,鄭芝虎自視甚高,不過,楊波倒也能插上幾句,兜售那些他前世在網上看到的說法,鄭芝虎有實戰經驗,有時一咂摸,覺得楊波的說法,不隻新奇,甚至還有些啟發性。
不知覺中,鄭芝虎也收起了小覷之心,心中對沈燕青的那點念想也變淡了,原因很簡短,那帥逼,不僅帥,偏偏還有才華。
前麵由沈燕青領著,一行人走在山道上,談笑風聲,都不用裝模作樣,彆人看來也是有錢有閒的人士在遊山玩水。
徐文爵,魏國公世子,韓讚周,宮裡來的太監,就這倆人,即便隻是便裝,那也是錦衣華服,一看便是大富大貴之人。
一路上,景致也不錯,雖說時下是寒秋,但山間卻是不同,一片枯黃中,山坡上間或有青鬆和闊葉女貞未見落葉,有楓林紅葉似火,正午過後的陽光照在山坡上,層林儘染,萬山紅遍。
一陣風吹過來,清爽中帶來絲絲涼意,對在山間奔走的眾人來說,卻是感覺十分的舒爽。
山道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顯然都是衝著那法會去的,這樣更好,不用在尾隨素菜館的那倆人兒了,不一會兒,前麵人頭攢動,似乎是到了。
此處看似是一間破敗的道觀,觀內的建築全都垮塌了,隻剩下半截兒白色的圍牆,牆頭有青瓦覆蓋,一邊像小鳥展翅向上翹起,中間凸起來一段,算是門楣,上麵寫著三個大字,‘青雲觀’。
雲字上麵掉了一塊,上麵的蓋兒不見了。
門口有幾顆老槐樹,樹乾上裹著彩布,上麵掛著黃色的紙頭,紙頭上麵畫著咒符,看著披紅掛彩的,很喜慶的感覺。
樹下置有香爐,香爐傍邊是功德箱,顯然是讓人往裡麵塞錢用的。
樹冠之下,搭了個高台,也是裹上一層彩布,台上供著太上老君塑像,老君像的兩側還有一副對聯“星火重生,日月重光。”
一個道士模樣的年輕人坐在台子正中央的蒲團上,嘴裡念念有詞。
楊波等人擠在人堆裡,伸長脖子正看呢,那人背後還插了個牌位一樣的東西,上麵寫著‘火神楊波’四個燙金的大字。
“火神楊波,可比你這個楊波有趣多了,嘿嘿,哈哈,嘿嘿,哈哈”
徐文爵雙眼放光,實在忍不住興奮,不停地拍打楊波的肩頭,笑得前仰後合。
火神楊波呢還,尼瑪逼啊
楊波咂咂嘴,好氣啊,一扭頭卻見身邊的沈燕青像個木頭人似的,怒目圓睜,小嘴兒張得老大,下巴都掉地上了。
“青兒。”楊波叫了一聲,沈燕青終於把嘴巴合上,恨恨說道“吳金,吳元慶和吳嫂的兒子,吳玉兒的哥哥。”
“什麼?”楊波驚呼,神色一呆。
這吳家都特麼是些什麼人啊,竟能想出這麼個辦法斂財,實在太有才了。
“有趣,嗬嗬嗬。”韓讚周樂得合不攏嘴。
“嗬嗬。”鄭芝虎的臉上也沒了落寞的情緒,也是樂。
沈燕青臉色鐵青,伸手便要拔刀,楊波一把拉住,急聲道“等等,台上要表演了。”
“星火重生,日月重光,無量天尊。”
蒲團上坐著的吳金站起身來,高聲唱了個道號,刹那間,鐘馨齊鳴,鼓鈸大作。
“火神楊波降臨,為眾生祈福,去病消災,消彌孽業,助爾等榮華富貴,長生不老,修煉成仙,成仙,仙,仙”
唱聲未落,台上的吳金高高舉起一隻手,手指尖上出現一縷火苗,繞台一周之後,突然向空中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