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大明!
“轟,轟,轟。”
劉香那邊已經開炮了。
“轟,轟,轟。”
楊波這邊亦是開炮還擊。
虎蹲炮射程隻有八百步,雙方的距離未及射程,彈丸落在前方的海麵上,濺起陣陣水花。
虎蹲炮狀如虎蹲,曲射為主,即使擊中,也隻能對甲板之上的物件和人員造成損傷,想要擊沉對方船隻,幾乎是不可能的。
即便如此,風險還是很大的,萬一挨上一炮,傷亡定是免不了。
楊波不願意冒這個風險,卻是沒有退縮的餘地,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硬頂也得上啊。
“敵方有船開始轉向了。”雷矬子驚呼。
“嗬嗬”楊波冷笑,眼睛並沒有從望遠鏡的視野中挪開,“海盜戰法,不過如此。”
劉香側翼包抄,阻我轉向,然後中間猛衝猛打,亂中取勝,典型的海盜戰法。
看起來劉香也不太看重虎蹲炮的作用,射程倒是有八百步,比火銃打得遠,但準頭實在差強人意,海盜還是喜歡近戰,跳幫肉搏,用大刀片解決問題。
那也要看你遇到的是誰,遇到楊波,算你倒黴。
在楊波看來,來自劉香船隊的威脅,最大的當屬碗口銃,這是直射火器,幾十門一起開火,打在人身上,雖說不一定會有碗口大的一個洞,十有八九人便活不成了,可謂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確實恐怖。
“哥哥,差不多了,我下去,跟劉香乾上一仗。”
眼見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何起風興奮起來,也顧不上跟雷矬子學開船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
“想都彆想,你的任務是學會開船。”楊波頭也不回,兀自拿著望遠鏡觀瞧,“大哥,你可要看好起風,不要讓他亂跑。”
“好嘞。”雷矬子咧嘴一笑,吩咐道“何起風,左舵三分,穩住”
“學開船,學開船,這下倒好,連槍都沒機會打了。”何起風抄起船舵,嘴裡直嚷嚷。
“大哥,不要在意劉香的什麼兩翼包抄,保持航速,以不變應萬變,我先下去。”
楊波突然放下望遠鏡,抄起一把火槍,丟下一句,便咚咚咚地走出指揮艙,來到前甲板。
“王連營。”楊波叫道。
“到。”王連營匆匆跑過來。
“先穩住,待賊寇點火,再開槍。”
“明白。”王連營拎起手中的火槍,笑道“劉香想的是兩翼包抄,中間突破,自以為得計,咱們有了這個,他要來,便讓他好好地喝上一壺。”
楊波調來王連營的二隊,一百人,一百隻新式火槍,這便是楊波的底氣。
指揮艙裡的雷矬子探頭往下看了看,笑了,笑得十分雞賊,轉身對何起風說道“何起風,保持航速,以不變應萬變,我先下去一趟。”
何起風眼睜睜地看著雷矬子也去到甲板上,狂吼一聲,眼淚差點都掉下來了。
“三弟,那個寶貝火箭炮該出場了吧?”雷矬子貓腰來到楊波身邊,急聲問。
楊波搖搖頭,火箭炮是楊波的殺手鐧,是留給荷蘭人的,劉香還不夠格。
關鍵是,火箭炮還在實驗中,可靠性欠佳,數量也不多。
荷蘭人躲在劉香後麵,意向不明,萬一激戰中,荷蘭人突然出現,他們戰艦可是裝備了不少加農跑,射程達幾裡之遙,沒有反製手段,豈不是等死?
楊波探頭向敵船張望,劉香的火銃手已經站起來,倚在船舷上,開始裝藥了,楊波把手裡的火槍端平,前有準星,後有照門,兩點一線,槍口對準一個已經裝藥完畢的火銃手,隻待他點火那一刻,便扣動扳機,在這個距離上,撂倒此人,楊波還是有把握的。
“呯”
“呯呯呯,呯呯呯”
“瞄準了再打,不要浪費彈藥。”
楊波打完一發,蹲下身,忙著裝彈,嘴裡喊著。
“丟雷老母啊。”劉香傻眼了
楊波使的是什麼銃?怎麼不見裝藥?
碗口銃威力大,不假,可是它跟普通火銃一樣,人員必須站著裝藥,站著打槍,楊波的人使的是後裝彈擊發槍,用的是定裝的紙彈,很快便能壓進彈倉,射擊時,可以躲在遮蔽物後麵,從容地用站姿、蹲姿、甚至臥姿,隻把槍口探出來,即可放槍。
劉香的船上,一時混亂不堪,槍聲大作,火銃手稍一冒頭,便被撂倒,彈丸就是一個鐵蛋,打在身上,便是一個洞,鮮血汩汩地往外冒,一時間,甲板之上,血汙橫流,哀嚎陣陣。
太慘了,這都是劉香在海上橫行的本錢,損失實在太大了。
“丟雷”劉香駭然,真的被嚇到了,下巴直接掉地上了,彈丸嗖嗖地打過來,他貓下腰,咒罵道。
嗖
一隻彈丸嗖地擦著他的腦門兒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