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板”
楊波正胡思亂想著,柳絮已然走到近前,開口叫了楊老板。
“柳絮,你來這裡乾什麼?”楊波吃吃地問。
“試衣啊。”
柳絮翹起一根蔥白玉指,指了指自己的前胸,嗲聲道“試的就是這個衣,佩瑤可喜歡了。”
鄭芝龍瞅瞅楊波,又瞅瞅柳絮,這對男女有古怪,說話都帶暗號的。
柳絮正眼都沒看鄭家兄弟一眼,穿風拂柳般和楊波擦肩而過,順手還在楊波腰間撩了一下。
楊波一臉地好奇,問“你這麼急,又是為何?”
“我還得趕去竹園,青兒還等著試呢,她也喜歡得緊。”
汗
柳絮斜眼瞅著楊波“楊老板,你要不要去觀摩呀?”
楊波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責怪道“新郎新娘成親前不宜見麵,你不曉得麼?”
“切”
柳絮小嘴兒翹了翹,扭身飄然而去,楊波瞅著她遠去的背影,眼裡的兩隻半月,就像水裡的倒影,隨著水麵起伏,一上一下的,恍若夢境一般。
“老板,老板”
鄭芝龍突然念叨起來,麵帶疑惑地問道“老板老板,又老又板,這女子何以這麼稱呼你啊楊波?”
“這”
楊波神色一呆,萬萬沒想到鄭芝龍正在琢磨這種事兒,楊波頓時覺得心裡虛,老臉都紅了。
說到底,還是虛榮心在作怪,楊波前世不過是個快遞小哥,這一世,他還真想過一把做老板的癮呢。
為此,楊波賣力地推廣這稱呼,奈何彆人都覺得怪怪的,不肯叫,唯有柳絮像是知道楊波的心思,肯這麼稱呼他。
楊波摸摸鼻子,說道“叫老板,顯得人多金還霸氣,嗬嗬”
“還有這麼一說?”
鄭芝龍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定定地看著楊波,認真道“楊波,那以後你彆叫我大哥了,就叫我老板吧。”
“老板。”
出奇的是,楊波脫口真這麼叫了,叫完,又暗自後悔,本是自家專美的,現在好了,瞬間攻守易位,老板換人了,這讓楊波自覺落了下乘。
這麼一來,楊波也沒心思去找徐文爵了,晚點兒再說。
眾人繼續往前走,這時候又聽到有人叫,楊波扭頭觀瞧,是沈府的嚴寬朝他奔過來,說是沈繼之要跟他說話。
嚴寬本是季順的手下人,季順的精力主要放在石廟,沈府的一攤子事兒就交給了嚴寬,是沈繼之的新管家。
得月樓一下來了這麼多勳貴,做為沈家堡的主人,沈繼之無論如何都要來拜望一番,這會兒該是準備回府了。
“大哥二哥”楊波一抱拳,鄭芝龍霸氣地瞪了楊波一眼,楊波趕緊改口道“老板,二哥,你們一路南下,旅途勞累,先歇息一番,晚上我在得月樓設宴,為你們接風洗塵。”
“好,今晚我們可要多喝幾杯,不醉不歸。”
鄭芝龍大手一揮,說道“我估計你都等不及入洞房了,你去忙吧。”
鄭芝虎顯得很矜持,隻是拱拱手,也沒出聲。
沈府離得月樓並不遠,步行不過一刻,楊波從嚴寬手裡接過輪椅,這麼推著沈繼之,兩人邊走邊說話,嚴寬則遠遠地跟在後麵。
楊波原以為沈繼之會和他談後日和沈燕青的婚事,就是那種老丈人和女婿之間的談話,不料,沈繼之卻談起了他和幾位勳貴一起吃午飯的事。
沈繼之設了午宴,請成國公朱元純臣、魏國公徐宏基、懷遠猴常延齡,忻城伯趙之龍、還有幾位世子,一起吃了午飯,以儘地主之誼。
沈繼之問道“楊波啊,聽說你答應賣給楊一鵬一千支火槍,可有此事?”
楊波小心應道“確有此事,不過伯父放心,這火槍隻能用我石廟出產的紙彈,紙彈嘛,我會做控製的。”
“嗯”
沈繼之點點頭,又道“以後在有人跟你討要,你不想給,就推給我,我來做這惡人倘若有人討要黑虎炮,你又當如何?”
楊波知道沈繼之一貫的做派,他這是在擔心楊波一抽風,把黑虎炮也送了人,事關沈家堡的安全,他不得不提醒楊波,想來在午宴上,有人跟沈繼之透了風。
“黑虎炮眼下,產量極低,我的幾條船還沒配齊,不可能外賣。”
“嗯”
沈繼之兩眼閉著,像是在說夢話一般,又問“我們到哪兒了?”
楊波四下看了看,就四通錢莊的建築高大,算是地標。
“伯父,已經到了四通錢莊。”楊波小聲說道。
“嗯?”
沈繼之口氣不善,“還叫伯父?”
“爹。”楊波隻好叫了聲爹,還彆說,乍一叫,還真有些彆扭。
“四通錢莊後麵新開了一家客棧,叫什麼來著?”
楊波有點兒印象,“福來客棧吧,爹。”
“哼”
沈繼之鼻孔裡哼了一聲,顯是不滿,想要扭頭,卻是不易。
“你呀,太大意了,小心給人賣了,還幫人數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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