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立在堂中央打量了一番,裡麵是一座高大的如來佛像,佛像前有張香案,上麵放著個燭台,香火還燃著,煙霧嫋嫋,這是個佛堂?
純陽館是什麼地方?是供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渣猥褻男童的所在,在這種地方設佛堂,這禿驢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楊波和慧能對視一陣,那慧能竟然雙手合十,在香案前的一個蒲團上盤腿坐下來,嘴唇微動,念起經來。
不管是不是裝的,這禿驢至少看起來有些氣度,臨危不亂,處變不驚嘛。
楊波一臉的譏誚,抬腿便要向前走,正在此時,卻聽到有人在叫他,楊波停下腳步,轉身瞧過來,又是楊若菲。
楊波奇道“若菲,你來做什麼?你不是跟你爹回淮安了嗎?”
“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爹早走,好叫你胡作非為,是也不是?”
楊若菲斜睨一眼楊波,小嘴兒翹翹,說道“我來看禿驢,不行麼?”
“若菲,你罵誰是禿驢呢?”
楊波摸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有些不高興了,不過很快便轉怒為喜,大笑起來“你不也是個小禿驢嗎?哇哈哈”
“無聊”
楊若菲手指著慧能,沒好氣地嗆道“彆自做多情了,我是來看這個老禿驢的。”
“咚咚咚”
這佛堂屋頂很高,顯得很空曠,楊波和楊若菲不斷靠近的腳步聲,就像用鼓槌兒敲擊著慧能的心臟。
楊波終於還是找上門來了!
你本事再大,架得住此地的純陽之氣麼?老衲還有如來神咒加持,不信就製不住你這妖孽?
楊波必須死,楊波死了,銀子還在,便是最好的結果了,為此慧能必須借助如來佛祖的無上法力,慧能念經的聲音越來越大。
“揚歧囉,薩囉婆部多,揭囉訶尼揭囉訶,羯迦囉訶尼,阿迦囉密唎柱,般唎怛囉耶”
王冰淩手按在刀柄上,一雙犀利的目光警惕地注視著著殿堂內的任何風吹草動,王冰淩天生異稟,六識遠超常人,不僅是個千裡眼,還是順風耳,而且嗅覺也不差,此刻她鼻翼微微抽動,感覺這堂內的氣味有些不對頭。
這佛堂有蹊蹺!見楊波和楊若菲一路鬥嘴,眼看都已經走到慧能身後,王冰淩不由大喊了一聲。
“不要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慧能雙腿突然發力,身體便如坐佛飛天一般,憑空彈起,斜斜地飛到香案跟前,一展手臂,伸出一隻手,用力扳動香案上的那個燭台。
“哢嚓”
電光火石之間,蒲團所在的位置裂開一道口子,翻版突然傾下,楊若菲走在楊波的前麵,身體恰好站在翻版的邊沿兒。
“啊”
楊若菲一聲尖叫,這個身體應聲隨著翻版向下滑去。
楊波飛撲過來,一把扣住楊若菲的手腕子,身體也摔倒在地,楊若菲的整個身體已然跌進洞口,墜落的力量之大,連帶楊波的身體也被拖向洞口,慌亂之間,楊波的另外一隻手死死抓住翻版上麵的一個絞鏈,那隻胳膊扯著楊若菲的胳膊,卻不知被什麼東西刮得皮開肉綻,頓時血流如注,鮮血順著楊波的手臂,流到楊若菲的手臂,流進若菲的衣袖裡。
楊波感到胳膊一陣鑽心的疼痛,疼得他嗷嗷直叫,周正和陶世清驚呼一聲“公子當心!”說著話猛撲過來,而此時的慧能神色已漸癲狂,嘶喊道“如來神佛,法力無邊,楊波,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哈”
笑聲未落,王冰淩已然飛身趕到,長刀寒光一閃,手起刀落,慧能扳動機關的那隻手被連根砍斷,斷手順著刀鋒所向,落在幾尺開外,地板上留下一路血跡。
在洞口裡吊著的楊若菲,驚惶萬狀,鼻孔裡似乎聞到一股讓人作嘔的臭氣,臉上有些濕熱,她揚起臉來,瞧見楊波胳膊上血流不止,灰色的衣袖被鮮血染紅,滴到她臉上的分明是楊波的血。
楊波的血順著袖管兒,溫溫熱熱的,流到楊若菲的脖頸,又順流直下,一直擴散到胸部、腰部、進而擴散到小腹,這讓楊若菲即害羞,有害怕,同時又對楊波心生感激之情,楊波的血到底流了多少,沒完沒了啊。
楊若菲見楊波的手臂在打顫,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心下惶急,四下打量著著洞穴,想找看有沒有什麼可借力的地方,也好從這該死的地方爬出去。
她這一低頭,不打緊,卻發現下邊隱約見到森森白骨,雖說下邊光線不是很亮,可那一堆白骨最上邊一顆骷髏被光線映著,青白的骨頭泛著冷冷的可怖的光,看的清清楚楚。
楊若菲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姑涼,瞧見這恐怖的模樣,魂兒都給嚇沒了,好在楊若菲還算冷靜,心裡恐懼,卻沒有亂碰亂跳,否則楊波該扯不住她了。
周正和陶世清終於趕了過來,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楊波卻感覺像度過了一個世紀,待到楊若菲被扯上來,兩人都癱軟在地,楊若菲又驚又嚇,臉色像白紙一樣,驚恐未定地喘著粗氣。
王冰淩將慧能拎了過來,撲通丟在地上,慧能臉色晦敗,死豬似的癱倒在地上,一雙死魚眼死死盯住楊波,恨不能將楊波生吞活剝了。
楊波一邊任由周正為自己胳膊包紮傷口,一邊衝慧能咧嘴一笑,說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看我不爽,卻又對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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