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大明!
河麵上波光粼粼,分不清那光亮,是來自夕陽的餘暉,還是背後燃起的篝火。
涼風習習,送來一陣歌聲。
“桃葉兒尖上尖,柳葉兒就遮滿了天,在其位的這個名阿公細聽我來言呐”
我去
探清水河?
還是黃師父現代古風版的。
十二娘在唱,她和李麗貞的嗓音完全不同,李麗貞用的是自然音高,十二娘的調門則高出天際,聲音淒婉,隻叫人肝腸寸斷,明顯是現代古風唱法。
“噫,這是什麼調調?”
徐爾覺旱煙都顧不上吧嗒了,豎起耳朵聽了一陣,咂咂嘴道“倒是和無錫景有些像,卻又不全像,古怪。”
楊波聽徐爾覺這麼說,細細聽來,還真是啊,特彆是每一番後麵的兩句,曲調完全一致。
‘這才是文化傳承。’
楊波不由心下驚歎,更有些汗顏,兩世為人的他,司空見慣之後便熟視無睹,竟然需要徐爾覺提醒才覺察到這兩區的相似之處。
現在看來,這兩首曲子應該是同源的。
其實就源自此時在民間傳唱的時令小調,或稱時調,又名小曲。
明代沈德符在中就有關於時調的記載,大明宣德至正德年間,時調主要流行於中原地區,嘉靖以後,傳至浙廣,到萬曆以後
“則不問南北,不問男女,不問老幼良賤,人人習之,亦人人喜聽之,以至刊布成帙,舉世傳誦,沁人肺腑。”
換言之,無錫景這類的小曲就好像是這個時代的流行歌曲,傳到後世,改頭換麵,便成了。
楊波聽十二娘唱著歌,心下不由一動。
問鄉樓很快便落成了,上麵兩層是問鄉棋社,一樓是譯書館和書畫廊,琴棋書畫,就差一個‘琴’了。
此處的‘琴’,自然是指音律或者音樂。
時調在民間廣為傳唱,已經具備了後世流行音樂的某些特質,隻需有心人稍稍推波助瀾,說不得還能賺銀子。
十二娘既然能唱出現代感十足的古風音樂,豈非最合適的人選?
‘這麼說來,其實李麗貞和十二娘完全可以合作呀’
‘把此時的民間音樂收集起來,譜成曲配上樂,讓它們流行起來。’
沈家堡現在銀子多,早先的那些流民如今都已溫飽無虞,溫飽問題解決了,便需要一點兒精神追求,音樂這種文化層麵的東西,無疑是一種精神追求。
不然呢,古人曾經曰過,飽暖思淫欲,往那個方向追求,像個暴發戶,甚至有點墮落,就不好了。
音樂乃是大雅之事,更重要的是,還能賺銀子,從後世的經驗來看,流行音樂無疑是個巨大的產業。
那啥,這叫經濟搭台,文化唱戲?
不對,似乎是文化搭台,經濟唱戲?
算了,不想了,反正就那個意思。
楊波越想越興奮,眼底精光閃閃。
嗯,這真是個天才的想法呀,楊波禁不住在心裡暗自得意。
吧嗒,吧嗒
徐爾覺又開始吧嗒起旱煙來,真是擾人清淨啊。
野味已收拾妥當,楊波在南溪河裡洗手,一次又一次,直到聞不出一丁點兒的臭味和腥味。
楊波不勝其煩,伸出手來,“有煙絲麼?”
“有,有”
徐爾覺忙不迭地從煙袋裡掏出一把煙絲,遞給楊波,嘚瑟道“早說過煙草是個好東西,楊兄果然也忍不住想要抽一口了?”
楊波接過煙絲,從懷裡掏出他隨身攜帶的記事本,撕下一張紙頭,把煙絲放在紙頭上,卷起來一擰,做成一個錐形的煙卷,遞給徐爾覺。
“你抽抽這個。”
楊波起身站起來,剛一轉身,迎麵撞上一堵牆,其實是撞上兩座聳立的高峰。
董清揚?
沒事你站這裡乾什麼,真是的
“楊波,你你往哪兒撞呢!”
董清揚雙手護胸,神色微慍地瞅著楊波,口氣裡不無責怪的意味。
“抱歉,董姑娘。”
楊波往左邊一閃身,想要溜,董清揚抬腳向右跨了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
“楊兄,耗子喂汁。”
徐爾覺嘴裡叼著那根卷煙,嘶嘶地抽著,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楊波,你身上什麼味兒,這麼臭啊。”
董清揚抽了抽鼻頭,皺起了眉頭,一臉嫌棄地看著楊波。
奇了,這董清揚性情大變啊。
不過,楊波愛潔,聽她這麼一說,忍不住把衣袖湊到鼻子跟前嗅了嗅。
尼瑪,還真是有些臭。
該死的黃鼠狼,死都死了,還要遺禍人間,現在倒好,都被董清揚這胖妞嫌棄了。
楊波在心裡罵了黃鼠狼一千遍,問董清揚“有事?”
董清揚聞言,把頭高高揚起,傲然道“本小姐是來告訴向你發起挑戰的。”
楊波皺起了眉頭,“挑戰什麼?”
“自然是圍棋。”
董清揚雙臂環抱,儼然一副俯視眾生,睥睨天下的模樣。
“嘶”
楊波感到一陣牙疼。
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
還是那次雷劈,雷劈之後,幾位小姑涼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但事後都對楊波說了些奇怪的話。
楊若菲提到老逼登、川寶寶,還知道飛機、大炮、坦克
十二娘知道巴拉崩吧,歌詞裡有米婭公主,還有她的兒子王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