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說吧。”鄭秀姑像是有氣無力的。
周天奎真是搞不懂鄭秀姑的心思。
他們沒走幾步,張文遠抱著建國追了出來,並喊停他倆,“周天奎,你怎麼找到這兒了?不過你千萬不要誤解,我與張長芳是三服之內的本家。”
鄭秀姑見張文遠並沒有與自己說話,她也沒有去招呼他。
有時男女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見不到就想,見到了也不知說什麼。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就是這種窘態。
女兒建國被周天奎抱過來,把她遞到鄭秀姑懷裡。
鄭秀姑忍住自己的情緒,對建國道,“建國,在這兒好好聽舅舅話,下次,姑姑還來看你。”
說到最後,她還是忍不住流出了淚,哽咽道,“三娃子,我女兒就交給你撫養,如有什閃失,你永遠就不是我的大哥了。”
鄭秀姑泣不成聲,把建國緊緊在懷裡,撫摸著女兒的頭。
此時,周天奎心裡五味俱全,他覺得自己真的看不透鄭秀姑的心。
張文遠移步上前,“秀姑,要不你把女兒帶走,張長芳那兒,我來勸勸她。”
“我不。”張長芳已下樓,奔到秀姑麵前,“建國,媽媽來抱你,跟姑姑說再見。”
小建國張開手,投入張長芳懷裡,對著鄭秀姑舉起小手,“姑姑,拜拜。”
“拜拜。”鄭秀姑也學著小建國的樣子。
小建國被張長芳抱上樓了,鄭秀姑長歎氣,挽著周天奎的胳膊道,“三娃子,我與周天奎回去了。上次你離開楊村的方式,至今還有人為你緊把汗。”
“確實有人控告張文遠的,但很快弄清楚,是同名同娃之人。”張文遠解釋後又道,“回去向楊村人問好,不久的將來,我張文遠還會去的。”
他又對周天奎道,“聽說派你去楊村蹲點,可有此事?”
“是的是的。”周天奎忙回答道。
“假如,我說假如的話,組織上讓你留在楊村,你會有什麼想法?”
周天奎心中一驚,“你聽到什麼風聲了?”
“跟秀姑有關係。”張文遠進一步說道,“張長芳說你作風有問題,因為你外麵有女人,才逼她與你離婚的。現在你與秀姑在一起,坐實了她的說法。”
在一旁的鄭秀姑不好插嘴,更不能為周天奎辯解。如果說張長芳有錯在先,怎樣去證明?
現在周天奎很坦然,“我相信組織,也服從組織的安排。”
“不外傳不外傳,內部消息。”張文遠拍拍周天奎的肩,“不過,有個心理準確也好。”
周天奎辭彆了張文遠,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鄭秀姑因為見到女兒,場麵雖然有點尷尬,然而她的心是踏實的。
他倆很晚很晚才回到楊村,四十多裡路,有一大半是靠兩隻腿走過來。
當他倆都躺在床上時,鄭秀姑頭耽在周天奎胸脯上,“天奎哥,不知為什麼,我一見到三娃子,心就怦怦跳得非常厲害,你說,這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