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隨心中如同壓著一塊石頭,沉悶難耐。
他上樓時心想,不能再把溪溪留在這兒了,萬一他父親再像今天這樣失控,傷到她怎麼辦。
至於另一種更隱晦的可能,他強迫自己去忽視掉。
因為無論是溪溪,還是他父親,都不可能做出那樣不齒的事情。
絕對不可能。
中午,江墨隨才眉眼疲憊的從江肆書房中出來。
正巧是午飯的時間,於是,這“一家三口”才正式一起見麵吃飯。
江墨隨和青挽是小輩,自然分開坐在長桌的兩側,而主位則是留給了江肆。
開飯之前,江墨隨是最先到的,青挽遲了一會兒,要進飯廳時忽然被人從後麵攬住腰身壓到了拐角處。
“寶寶……”
江肆沙啞的聲音落在青挽耳邊,讓她下意識的腰窩一酸。
“彆,會彆人發現的。”青挽聲音又細又小,身體繃的緊緊的,眼神慌的到處亂看,生怕有人瞧見他們。
可江肆卻肆無忌憚,動作激烈急切的在她側頸處舔吻,位置和江墨隨先前埋過的地方一模一樣。
青挽受不住般伸長了脖頸,聲音甜膩嬌軟的祈求著,“不要那麼用力,會被看見的。”
“為什麼怕看見?”江肆嫉妒的咬了她一口,“你不是要和他分手嗎?這不是正好。”
“唔……”
青挽疼的輕哼一聲,眼眸水汪汪的,軟在江肆懷中,呼呼喘息著應聲。
“我會和他馬上說清楚的。”
又是這句搪塞的話。
江肆眸光沉鬱,俯身壓著她親了許久才放開。
被青挽再三要求,這才憋悶的站在原地,等她進了飯廳後才悠悠跟過去。
江墨隨原本等都快失去耐心了,卻在抬眼後猛地瞧見青挽。
她像是才做完運動,小臉紅撲撲的,唇瓣也水潤粉嫩的不可思議,整個人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樣。
他看得心臟怦怦直跳,癡癡的目光還來不及收斂,就看到了緊隨其後的江肆。
江墨隨眸光微微頓住。
他父親嚴肅禁欲,潔癖刻板,穿的衣服總是一絲不苟,連褶皺都不允許有。
可現在,他領口稍稍錯開,長眸浮著一層薄薄的水意,唇角也泛著一絲可疑的水跡。
如此種種,放在以往的江肆身上,根本不可能出現。
江墨隨心裡麵一寸寸收緊,莫名的危機感幾乎讓他坐如針毯。
於是在江肆才坐下時,他便有些僵硬的擠出一個笑。
“父親,這一久溪溪打擾您了,現在我手頭上的事情也忙的差不多,所以今天下午打算把她接回去。”
垂眸弄湯的江肆眼都沒抬一下,把一個墨綠色的可愛小湯碗盛滿,自然而然的推到青挽麵前,這才淡淡的應聲道:“不急。”
江墨隨唇邊弧度緩緩收斂,目光落在青挽捧著的那個小湯碗上。
他其實發現了很多像這樣細小的改變。
沙發上堆的玩偶,角落圍起的貓咪樂園,竄上竄下愛搗亂的小貓,以及各種專屬於溪溪的可愛用品。
這些她搬進來時他都沒來得及幫忙準備,以著溪溪的性子,肯定不會主動開口去要求任何東西。
其他人也不敢在江肆沒點頭前,擅自添加或更改彆墅裡的一切。
所以,似乎所有事實都指向了一個真相。
但江墨隨不願意相信,溪溪那麼喜歡他,肯定會為他拒絕任何一個居心叵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