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青挽從來沒有不耐煩過,甚至還一遍遍的安撫他,順從他的掌控。
因為她知道,捧得越高,摔下來的時候才會越疼。
她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原本的目的。
在這期間,青挽得知那場車禍中,司機死裡逃生,宋硯書則右腿截肢,落下終身殘疾。
他一直求著想要見青挽一麵,卻從來沒有被允許過。
後半生,他將日日夜夜困於那場車禍中,再不得安寧,直至死去那一日。
而江墨隨彆墅裡的那場大火,查來查去,最終稀裡糊塗的給了一個電器起火的名頭。
江肆恨他入骨,屍體都沒有去收,最終還是秦天看不下去,悄悄把人葬到了一處荒蕪的墓園。
倒不是出於心軟什麼的,隻是擔心不處理會影響到江家的聲譽。
至於蕭炙,聽說蕭母哭得肝腸寸斷,催心剖肝,兩夫妻一夜白頭,瞬間老了十歲不止。
不過後來因為江肆給了大量補償,作為蕭炙救青挽一命的謝禮。
憑借於此,蕭家在日後肯定能一躍成為京都僅次於江家的存在。
青挽對此並不在乎,她在掰著手指頭算日子,終於迎來了蘇糯任務結束。
那一天,風和日麗,安詳寧靜,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
江肆一如既往的黏著她,兩人在傍晚的暖陽中計劃著即將進行的婚禮。
“我們辦傳統的那種好不好?”
青挽坐在江肆懷中,丟開那本婚紗集,仰頭眼睛亮晶晶的看他。
“結婚嘛,就該紅紅火火,喜慶一點。”
江肆眉眼繾綣,溫柔的在她臉側落下一吻,“嗯。”
“也不需要辦得特彆大。”青挽笑得眉眼彎彎,臉上有些薄紅,帶著絲羞怯小聲地和他說情話。
“我隻需要有你就好了。”
軟乎乎的言語像是煙花般猝然炸在江肆的世界中,他的心臟被愛意撐的簡直像要爆掉。
“寶寶,再說一遍,好不好。”
磁啞寵溺的聲音讓青挽耳尖都紅了,她扭捏的縮在他懷中,被哄弄了好一會兒,才抱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又嬌又軟的開口。
“喜歡你。”
“喜歡誰?”江肆裝傻。
青挽瞪他一眼,脆生生的喊了一聲,“江肆!”
“連起來說一遍。”
青挽氣哼哼的咬了他脖頸一口,含糊不清的說:“喜歡江肆。”
“嗯,老公也喜歡寶寶。”
江肆輕笑一聲,長眸中藏著的焦躁和不安,被甜蜜的歡喜遮蓋的乾乾淨淨。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總患得患失,坐立不安。
就算把青挽緊緊抱在懷裡,那種空洞虛無的感覺還是無處不在。
就好像,他抓不住麵前這人一樣。
江肆眸底的情緒陰鷙扭曲,被死死壓抑住的恐懼如同針尖般戳刺著他的理智。
他大概又犯病了。
江肆悄悄調整著逐漸急促的呼吸,將臉埋入青挽的側頸,貪婪地嗅聞著她的味道,想要借此安撫他耳邊那些歇斯底裡的嘈雜。
但根本沒有用。
自從青挽車禍以來,那些怪物的胃口變得越來越大,恨不得日日夜夜將她鎖在隻有他能看到的房間裡。
耳鬢廝磨,水乳交融,至死方休。
可是不行。
如果暴露了他的精神疾病,他的寶寶肯定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害怕他,恐懼他,最終想要不擇手段的逃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