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兀的想法才將將出現在腦海中時,她耳邊的數字也落到了“一”,似歎似喘的尾調帶著一種詭異的興奮。
青挽聽得頭皮發麻,在某一刻出於直覺忽然側身躲開,毫不猶豫地一頭紮進荷花池。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之際,白驚鶴指尖正好劃過青挽發尾。
細微的癢意似乎被擴大了無數倍,猶如浪湧般衝擊著他的理智。
他蜷縮了一下指骨,猩紅的唇瓣泄出一絲輕笑。
“寶寶,千萬要藏好啊……”
一路靠著靈力竄出去的青挽七轉八拐,再從荷花池裡麵爬出來的時候,渾身濕漉漉得簡直像是冤死的水鬼一般。
“嘖。”
她嫌惡地扯掉頭上的水草,慶幸這荷花池裡麵是活水,而且因為有專人打理,所以很乾淨清澈,要不然,她是死都不會跳下去的。
用靈力屏住周身的氣息,直到仔仔細細把全身都清理乾淨,她才從牡丹花叢中鑽出來。
抬眼看到麵前的建築時,青挽有些意外。
是一個祠堂。
空無一人,白磚黑瓦,古樸莊重,於寂冷中矗立,在清亮的月色下透著冰冷的威嚴。
她從來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青挽眸中流露出些許興味,瞧著左右無人,於是上前好奇地推開了那扇沉重的玄色木門。
暖色的燭光從縫隙中透露出來,她看到的第一眼,就是祭台上高高供奉的牌位。
密密麻麻,整齊的像是列隊而站的士兵。
和那些世家大族的祠堂沒什麼區彆。
青挽有些意興闌珊,正要斂回視線退出去時,忽然瞥見了最前麵的靈牌。
她目光咻忽一定,進去一看——
果然是白驚鶴的。
他人不是還沒死嗎?為什麼要放自己的靈牌在這裡?
青挽有幾分疑惑,還想湊過去再仔細看一眼,耳邊就忽然落下一聲輕笑。
“找到了。”
那一瞬間,她瞳孔猝然縮緊,想都不想,就猛地翻身滾到一邊。
甚至來不及回頭看人,青挽爬起來就要往窗戶那邊衝。
後麵突然出現的白驚鶴從容不迫,像是逗弄獵物般漫不經心。
他看著竄上窗台,卻如何都推不開窗戶的小孩氣急敗壞,回頭氣呼呼地瞪著他。
“你不許過來!”
這理直氣壯的口氣聽得白驚鶴好笑,他繼續步伐悠哉散漫地一步步逼近,翹著唇角逗弄。
“寶寶,願賭服輸。”
青挽坐在窗台上,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振振有詞。
“我又沒答應你。”
“嗬。”白驚鶴胸腔中溢出一絲笑,懶散微闔的長眸翻湧著濃重的愛欲。
在青挽被嚇得又要逃時,他猛地一把將人拽入懷中,抵在祭台邊緣。
“耍賴是不起作用的。”
他俯身壓在青挽耳邊,唇瓣曖昧的落在她耳尖上。
青挽抬頭就能瞧見一大片的靈牌,甚至白驚鶴自己的就在她旁邊。
這種詭異的場景連“身經百戰”的魅魔也沒有經曆過!
“……你的列祖列宗都在看著呢!”她咬牙切齒地罵道:“淫魔!!”
白驚鶴低低笑出聲來,“這可不是我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