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驚鶴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聲音淡漠。
“和東城區那邊的人說一聲,封鎖區域,嚴禁人員進出,我親自去查。”
“是。”
——
和公司那邊敲定好專輯發布時間後,青挽難得悠閒地獨自睡了一個午覺。
醒來後習慣性地翻手機,出乎意料的發現,白驚鶴的消息竟然隻有寥寥幾條。
看來他要做的事情似乎有些棘手啊。
青挽腦海中劃過這個想法,沒怎麼在意,引起她興趣的,是來自蕭清淮的一條消息。
【可以見你一麵嗎?我在白家門口。】
時間是兩個小時前發來的,人大概率也還在等著。
索性今天也是休息,她倒有些好奇,蕭清淮來,是為了他母親,還是他自己呢?
等管家把人帶到正院廳堂中時,青挽見到他的模樣後輕輕挑眉。
和以往驕矜清傲的小少爺相比,現在的蕭清淮瘦了不少,臉色蒼白如紙,瞳孔漆黑無光,脖頸和手腕上都包紮著繃帶。
他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生理和心理的狀態都極其糟糕。
但青挽麵上卻不見絲毫憐憫,她似笑非笑地睨著他,言語冷漠到近乎於殘忍。
“看樣子,蕭二少最近過得很不好啊。”
蕭清淮眼睫輕輕顫了一下,撩開眼眸看她的時候眸光破碎又可憐,像是站在懸崖邊上的囚徒。
似乎隻要青挽隨意一推,麵前靈魂殘破的青年就會徹底跌落深淵一般。
“……對不起。”沙啞的聲音粗糲艱澀,像是很久都沒有說話一樣。
在青挽戲謔的目光中,蕭清淮心口像是破了個大洞,空蕩蕩的恐懼壓得他不再敢和她的視線有所接觸。
“我知道說得再多也彌補不了你的傷害,遲來的補償也很多餘。”
“今天來到這裡,也不是祈求你的原諒,隻是想要正式地和你道歉。”
他說完這話後從口袋裡扯出了一份保存完好的信,遞到青挽麵前時指骨攥得發白。
“這是蕭雲深給你的,他出院後就捐掉了自己名下的所有資產,獨自一人去了山區支教,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青挽眸底情緒依舊淡漠,看了臉色蒼白的蕭清淮一眼,態度隨意地接過了那封信。
對方沒有再說話,隻是沉默了一瞬後轉身離開,在跨出門檻的前一秒,他又忽然停住步伐。
“明惜文,當年你被關在實驗樓的那一晚,我沒有回去。”
也沒有去把門打開。
他知道當時的女孩手機大概已經沒電了,用了最後一次機會向他求助。
礙於那些陰暗的自卑和嫉妒,蕭清淮撒了謊,他告訴明惜文自己折返回去是因為明子衿生病。
可實際上,那天晚上他一直守在門邊,和害怕到不斷抽噎的女孩僅有一牆之隔。
青挽思緒一頓,再抬頭時蕭清淮已經離開了。
恰逢夕陽燦爛,橘黃色的光芒將那個清瘦的身軀緩緩籠罩進去。
像是慈愛的神明迎接祂即將歸去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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