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周意眠看得咬牙切齒,她本來就心儀祝詞安,但奈何暗示了好幾次都被對方輕飄飄地擋了回來。
現如今沈輕雨一來,他便如此眼巴巴的湊上去,明眼人誰看不出那舉止裡麵的意思?
越想越氣,在那邊人圍得越來越多時,她忽然故作親昵的湊過去。
“諸位,這是我大伯新納的小妾沈輕雨,雖然看著年輕,但這可是有夫之婦呢,所以大家言語上可切莫唐突孟浪。”
這玩笑一般的話瞬間叫周圍人瞪圓眼睛,“可你家大伯不是……”去世了嗎?
後麵幾個字眼被識趣的咽了下去,畢竟這種場合,提這事情多少有些晦氣。
可是轉念一想,讓克死新婚丈夫的寡婦來這兒,不是更晦氣嗎?
眾人怪異的目光再轉到青挽身上,卻見她沒有半點不自在,似乎根本沒聽出周意眠話裡的夾槍帶棒,反而長輩似的拍拍周意眠。
“她說得是,不過雖然我已為人婦,但我這大侄女還不曾婚配呢,在場哪家公子有意啊?”
她不由分說的拽著周意眠,跟街上吆喝賣東西的攤販一樣,忽然拔高聲音。
“周家周意眠,芳齡十七,皮白肉嫩,腰細腿長屁股大,一看就能生兒子,誰想要?”
這大嗓門一扯,四散在園內的眾人目光都瞥了過來,暗藏著的嫌惡和反感讓自小眾星捧月的周意眠氣到臉紅脖子粗。
她拉著青挽的手臂發恨了的用力,想要暗暗警告她。
可是一個“沒什麼眼力見”的村姑能瞧出個什麼深淺,她一掐,青挽就表情誇張的哀嚎一聲。
“你這人怎麼就不知好歹啊,我為你好,你還掐我,嘶!疼死了疼死了,快放手!”
說著她就要把手抽出來,周意眠眼底劃過惡毒,趁著她用力,假裝一副被她甩出去的架勢,踉蹌著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額頭恰好磕到了桌角,一下子就見到了血。
“啊!”
周圍膽子小的貴女驚叫出聲,把幾位才進來的貴夫人目光陡然吸引了過來。
“眠眠!”
韓玉環見到自己寶貝女兒頭上的血後,神情一瞬間就慌了,連忙上前來扶人。
“怎麼摔成這樣啊,疼不疼?”
含著哭腔的話似乎讓青挽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她正要解釋,眼淚婆娑的韓玉環就忽然抬頭。
“輕雨,我們家眠眠從未得罪過你,何必下此重手呢?你要馬車我們也給了,現在你還要我們家眠眠的命嗎?”
臉色森寒的祝夫人也大步走了過來,氣到險些連儀態都穩不住。
她這個日子可是精挑細選的算出來的,明明該大喜,卻偏偏見了血,換哪個主人家會高興。
實在忍不住,祝夫人冷聲道“周夫人還是請回去吧,我祝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青挽著急道“又不是我推她的……”
“你當這裡的人眼睛都是瞎的嗎?!”
祝夫人拔高聲音嗬斥“你不過是一個妾!仗著首輔的勢,都開始敢對周家的孩子動手了,這是要反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