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池第一次對裴子淵生氣成這樣模樣,畢竟從小便優秀到極致的大兒子從來沒有讓他們操心過。
誰都沒有想到,現在會變成這樣。
安白歎了一口氣,安撫的拍了拍丈夫,接過電話又好說歹說的勸了許久,總算把晚上回家這件事給定了下來。
掛斷電話,她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畢竟這些天,家裡麵的所有人都很累。
不過如今總算是解決了大半的難題,不僅把自己的小女兒找了回來,舉止奇怪的裴徊也許久都沒往身上添傷痕了。
前段時間才發現的時候讓心理醫生來看過,說是重度焦慮症,克製不住的時候會自我傷害,靠身體上的疼痛緩解心理上的痛苦。
開了藥定期心理乾預後,似乎還是有一定效果的。
下午,裴子淵從聯邦數據庫走出來的時候,眉眼上的陰鬱濃重到幾乎有些扭曲。
坐上車後,前排的司機戰戰兢兢的問“先生……”
“回裴家。”
沉啞的聲音滿是煩躁不耐,吩咐完司機後前排擋板被升了上去,後排的空間便徹底被封閉起來。
明明在這種時候,靈魂上的空洞會前所未有的折磨人,可裴子淵像是自虐一般,細致的感受著那種找不到源頭的渴望。
因為唯有這種時候,他才能真實的感受到一絲那個人的存在。
瘋掉了……
裴子淵仰頭靠在椅背上,被領帶束縛著的脖頸之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勒痕。
隻是被西裝革履完全遮掩住的身體,沒有將半點異常露出來,斯文俊美的裴家繼承人,似乎仍舊一如既往的優雅冷靜。
兩個小時後,到家的裴子淵斂了所有的焦渴的情緒,麵無表情的下車,踏入家門口的那一瞬,一絲若有若無的牡丹香讓他猛地頓住步伐。
“媽!你快來看裴徊,哈哈哈這個笨蛋,現在變成一隻笨蛋貓貓了。”
歡快甜軟的語調脆生生的落在裴子淵耳邊,他有些愣怔順著聲音抬頭看過去,一眼便瞧見了赤腳踩在沙發上的身影。
骨架纖細嬌小,身材卻窈窕豐腴,穿著吊帶碎花裙,露在外麵的的皮膚白膩如玉,肩頭還透著粉嫩,看起來軟乎乎的一團。
她笑得靈動肆意,手上沾著奶油,踩在被染花了臉的裴徊旁邊,戲弄欺負人的模樣洋洋得意的不行。
一向冷酷暴躁的裴徊出乎意料的沒有生氣,眉眼上溺著的寵愛和憐惜滿到幾乎快要溢出來。
他翹著唇角,佯裝氣惱,把搗蛋的小笨貓給拽到腿上,禁錮到懷中後,湊過去把臉上的奶油全都蹭到了她臉上。
掙紮著的女孩笑得歡顫,手上的奶油抹得裴徊全身都是。
像普通兄妹的嬉笑打鬨,又隱約之間親密狎昵得猶如熱戀中的情侶。
安白親自下廚在煲湯,裴秋池在裡麵幫忙,隔著寬敞的飯廳,廚房裡的人根本看不到這裡發生的事。
所以裴徊越發肆無忌憚,正要撓她癢癢的時候,懷中的人忽然被一陣大力給扯到了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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