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挽沒應他這話,反而伸手推搡著人,嫌棄道“都叫你不要挨那麼近,好熱的。”
偏偏裴徊就喜歡逗弄她,故意低笑著在她側頸處蹭來蹭去,灼熱的呼吸全都灑在上麵,燙得人又癢又難受。
青挽怕癢,一直忍不住笑,像條掙紮的小魚般在他懷中動來扭去,可愛的不行。
一直等不到人的安白過來敲門,聽到聲音後也跟著忍不住揚了揚唇角。
她沒推門進去,隻是在外麵催促玩鬨的兄妹倆趕緊洗好手去吃飯。
話音才落,門就被氣呼呼的青挽給一下子拉開,她鼻尖冒著點細汗,臉頰也因為剛剛被撓癢癢笑得一片桃粉。
此時和門口的安白對上目光,立馬嬌氣的告狀,“媽,裴徊他好煩,一直撓我癢癢。”
她這話才落,落後一步的裴徊從裡麵出來,安白一眼就看到了他脖頸上的抓痕。
不嚴重,隻是紅印而已,稍稍破了一點皮,但沒出血,不過和發型亂了的小笨蛋相比,這已經是“重傷”了。
忍笑揉了揉自己寶貝女兒的頭發,她故作嚴肅的說了兩句裴徊,把小笨蛋哄高興後便適可而止。
不過等青挽前腳才走,後腳她麵上的笑便稍稍冷了幾分,目光直直落在麵前的二兒子身上。
“啪”的一聲,裴徊的臉被安白一巴掌扇得偏到了一邊。
“彆仗著她不懂那些事就肆無忌憚,至少現在,她還是你妹妹。”
剛剛青挽出來那一瞬間,安白就注意到了她耳垂上的晶亮的水光與細微的紅腫,遭遇過什麼不言而喻。
裴家有愧於裴念的親生父母,因為當年那場仇家追殺,若不是他們拚死護住安白夫妻倆,也不至於早早就離世。
而因此受到過劇烈驚嚇的小女孩思維一直比彆人要緩慢很多,甚至有幾分傻。
被帶回裴家之後,安白嗬護過度,她大部分時間又都是請家教,可以說接觸的環境都是被精挑細選的。
以至於到現在,即使已經上了大學,漂亮的小笨蛋依舊分不清好壞,連彆人明目張膽的覬覦都懵懵懂懂的當成玩鬨。
安白不會允許任何人哄騙欺辱她的女兒。
任何!
向來溫婉嫻淑的女人眸光中帶上了久違的陰冷,漆黑的鳳眸和此刻的裴徊有著五分相似。
她壓低聲音冷冷嗬斥“再有下一次,就滾出這裡自己去外麵住!”
垂著眼眸的裴徊麵無表情,俊美肆意的眉眼沉溺在陰影中,許久都不見任何波動。
這裡發生的一切青挽都不知道,她回到飯廳,發現裴子淵早就重新收拾乾淨坐在自己位置上了。
仍舊脊背挺拔,情緒淺淡,壓著眼眸,一副矜貴斯文,優雅禁欲的模樣。
青挽心底嗤笑,目光劃過他的心口。
愛意稀薄,吝嗇而克製的蜷縮在他心口位置處。
不願意被捕獲的愛意,她自然不會強行去乾預,畢竟她現在又不是沒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