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眉頭擰緊,掛斷後又開始發消息,可點擊發送後,頁麵上猩紅的感歎號讓他看得瞳孔微縮。
為什麼?
是他哪裡做錯了嗎?
裴徊呼吸像是簇了冰一樣窒悶在胸腔中,又重新打了一遍電話,對麵同樣是“正在通話中”。
壓低的長眸翻湧著晦暗的情緒,在球場明亮的燈光中,甚至能瞧見一絲水光。
但沉默了一瞬,他忽然轉頭從球員那裡借了手機,一連換了三四個都沒打通,裴徊高高舉起的心臟又重新落回到了肚子裡。
能把陌生號碼都屏蔽掉,那肯定不是那個笨蛋做的,她雖然脾氣壞,但卻堅持一些很莫名的禮貌。
如果真的很煩一個人,她大概會直接接通電話,氣呼呼的罵上一通,警告個一兩次才會弄拉黑名單這種事。
可情況也沒有多好,至少說明,現在又有其他惡心的賤狗湊到她身邊了。
裴徊眉眼像是覆著一層寒霜,冷冽陰鷙,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連慶功宴都沒有參加,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裴家。
而此時此刻的裴家,一樓客廳中,青挽眼淚都還沒擦乾淨,就在安白和溫時序麵前控訴裴子淵。
“他還狡辯!他明明就很凶,還總是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像個變態一樣。”
她氣惱的不行,偏偏說話又帶著幾分孩子氣,連聲音都甜軟的跟撒嬌一樣,沒有半點威懾力。
厚著臉皮跟過來的桑餘心下嗤笑一聲,被魅魔鼓動著的負麵情緒不斷擴大,眸底的惡毒似是恨不得把這個蠢貨給剝皮碎骨一般。
她靠著外掛橫行數個世界,還從來沒有失誤過,哪一次不是被眾星捧月,成為一群優質男的白月光,偏偏這一次,竟然輸給一個白癡!!
桑餘牙都快咬碎了,森冷的眸光凝在青挽身上,暗中籌劃著除掉這個礙眼的蠢東西。
一旁的溫時序麵上含笑,目光不輕不重的劃過桑餘,溫雅的笑意之下,森冷怪異的淡漠泛著絲絲血腥氣。
青挽似是什麼都沒發現,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被安白換著花樣的哄才好上了一些。
最後還是溫時序說要帶著她出去玩,小笨蛋這才多雲轉晴,立刻把剛剛的不開心給甩到了腦後。
喜滋滋的上樓換衣服的時候,安白隨意找了個借口把桑餘支開,一下子熱鬨的客廳寂靜得近乎針落可聞。
“砰”的一聲輕響,安白手中的清茶被放在了茶幾上。
溫婉漂亮的美婦人仍舊笑著,隻是壓著眼簾的模樣多了幾分深不可測,難以捉摸的城府感。
“想必溫先生也知道,我們家念念有些與眾不同,想要把她照顧好,花費的精力和時間都不是一件小事。”
溫時序唇邊弧度不變,“我知道。”
迎著安白睨過來的視線,他輕聲道“她不是與眾不同,她是獨一無二,天底下再也不會有比她更乖的孩子了,對嗎?”
有些怪異的輕歎落在安白耳邊,驚起一陣莫名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