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莊鶴打來的,青挽才接起來,對麵就著急的開口問道“譚棲,你現在在哪?”
不等青挽回答,莊鶴就搶先叮囑道“如果沒在家裡,就找最近的警局,不,裡麵可能也不安全,還是去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電話保持通暢,我馬上就能趕過來。”
青挽大概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事,不過還是奇怪的問了莊鶴一嘴。
“怎麼了嗎?”
對麵正在開車的莊鶴眉頭皺得很緊,鋒利的長眸沉著濃重的戾氣,聽到青挽的聲音後,焦躁難安的握緊了方向盤。
“局裡麵的網絡安全組監查到了一個本地的聊天群,裡麵大概有一千多個人,全都是一個網紅的粉絲,他們得到了你的所有個人信息,準備不擇手段的殺死你。”
這件事原本莊鶴不會知道,他的任務才結束,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見心上人了,換好衣服出來後看到某個隊員縮在角落神經兮兮的發著抖。
直覺不對勁,他上前看了一眼,正好瞥見他的屏幕,瞧清了他發的幾句非常極端的話。
【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她!!怎麼能這樣對待我的糖糖?!!】
【該死該死!這種人,就應該被剝皮斷骨!分屍烹煮!去死啊!!】
莊鶴眉頭猛地蹙緊,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手機,當時隻是想著這種隊員精神狀態明顯有問題,必須給處理掉。
卻沒想到那些不斷刷新的極端言語忽然提及到了譚棲的名字,還有人在群裡不斷發她的個人信息,慫恿眾人去為“糖糖”報仇。
本來這個群就全都是被蠱惑的粉絲,稍稍一鼓動,所有人都開始義憤填膺的附和。
甚至早就有人做了詳儘的計劃,怎麼殺人,怎麼拋屍,怎麼遮掩痕跡,流程之完美,明顯不是普通人。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網暴了,這是謀殺。
莊鶴那一瞬間心臟都是涼的,呼吸都像是簇了冰一般,直到現在,他的指尖都還在微微抖著。
他還沒去看那個所謂的“糖糖”是誰,也不清楚他們為什麼要網暴青挽,隻是不斷踩著油門,徑直往機場趕。
從這裡到京州,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
她絕對不能有事。
莊鶴眼尾掙開血絲,臉色煞白,聲音帶著些顫意,“譚棲,一定不要有事,等著我。”
一直安靜垂眸的宋景珩也聽到了這句話,漆黑的長眸中,猙獰的妒忌和翻湧的戾氣交錯龐雜,像是怪物一般恨不得把所有覬覦者都給徹底毀掉。
原本被包紮好的手心又被他重新扣出了血,然而任憑心下如何歇斯底裡,麵上他仍舊一副安靜好欺負的委屈模樣。
青挽掛了電話就看到麵前的人垂著頭沉默不語,緊緊攥著的手都在輕輕發抖。
“你怎麼了?”惡劣的魅魔明知故問,“是哪裡不舒服嗎?”
宋景珩聞言抬頭,青挽這才看清楚他的模樣,臉色蒼白如紙,唇上血色儘褪,猩紅的長眸中浮著一層水光。
“你和莊鶴關係很好嗎?”
嘶啞的哭腔顫地像是快要碎了一樣,可憐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