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出去沒幾秒,穆萍的手機就忽然響了起來,她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瞧清是誰後慌慌張張的趕緊把電話給掛掉。
但譚羽還是看清楚了名字,是京州最大的地下賭場的老板,大名鼎鼎地連她都有所耳聞。
而且看穆萍慌成這樣,外加她所謂的“投資”……譚羽呼吸猛地竄上一股寒氣。
“你去賭了?”
穆萍心虛至極,但知道自己要從譚羽這裡拿錢,也瞞不了多久,便支支吾吾的應道“……隻是玩了一下。”
“輸掉了兩千萬你跟著我說隻是玩一下?!”
尖戾厭惡的嗬斥讓穆萍瑟縮了一下,但轉瞬又氣惱的瞪著自己的女兒,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
“怎麼跟你媽說話呢,不過輸了一點錢而已,你給一下不就行了?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這把年紀莫非連福都不能享了?你還有沒有良心?”
說著她又開始抽抽噎噎的哭起來,說譚羽怎麼怎麼不孝,為什麼不學學哪家哪家的小孩,但從始至終,都沒有關心在乎一下她女兒臉色為什麼會差成那樣。
這些話像是釘子一般不斷朝著譚羽的腦子裡釘,忍著劇烈的疼痛和惡心,她聲音嘶啞的問穆萍“多少?”
後者聽到這兩個字眼,眸光一瞬間就亮了起來,扯開笑容,搓著手應道“一億。”
“一億?!!”
譚羽目眥欲裂,尖聲怒罵道“你瘋了嗎?!!”
穆萍也知道有點多,但一想到當初譚棲家那點錢大都被他們家拿了,還打著譚棲父親的名義誆騙了好多投資,在譚父遭受打擊精神恍惚那段時間又騙著他去借貸了好多錢,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三億多。
而且就算譚父被逼到自殺,那些債務也被他們全都推到了譚棲和她媽頭上,相當於他們家白得了三個億,那麼多錢,拿出一個億怎麼了?
穆萍逐漸理直氣壯起來,“一億而已,咱們家從譚棲家搶了那麼多錢,再加上你當明星賺的,不就是灑灑水的事情嗎?”
這話讓譚羽悶在胸腔中的那口血直接吐了出來,氣到呼吸急促,半個字眼都擠不出。
穆萍不知道,這兩年他們一家人敗光了譚棲家大半的錢不說,就單單譚羽這些醜聞被曝出來後所麵臨的巨額賠款,就足夠把他們家榨得一分不剩了,哪還有錢來給穆萍賠那些賭博欠下來的錢。
另一邊的青挽看著她氣急攻心,十分“體貼”的給公司裡,專門為譚羽準備的經紀人打了個電話。
“嗯,現在打電話跟她談,給足她緊迫感,逼著她儘快簽下那份合同。”
掛了電話,青挽唇邊的笑勾得惡劣又張揚。
譚棲和她母親身上背負的債務高達三億,這還隻是本金,沒把高額利息算進去的賬本。
青挽的確有能力在兩年之內償還清這些債務,但,這些錢又不是譚棲一家人花的,憑什麼要譚棲來還呢?
自然誰花了錢,那就該誰來償還嘍。
她準備的陰陽合同足夠把譚羽坑得體無完膚,讓她當個老黃牛任勞任怨,無論挨罵還是各種人身威脅,都得給她出去賺錢。
這些錢九一分,她九,譚羽一。當然,譚羽拿回去的那一份最後被穆萍拿去填賭場的窟窿,最後也會落到青挽口袋裡。
悠哉悠哉的靠回沙發上,青挽唇邊的弧度勾得惡意滿滿。
“就讓我看看,這麼劣質的仿製品,能做到什麼地步。”
——
陸今安坐在會診室中,眼下青黑一片,目光陰鬱漆黑,和之前肆意張揚的陸二少天差地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