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知道段榆景一直在找青挽,並且已經知道了她現在的身份,還對她訂婚的消息反應大得不同尋常。
種種跡象疊加在一起,很容易就能分析出段榆景對青挽持有的感情類型。
他是覬覦者。
還曾經和青挽相依為命過,所以是被祂著重標紅的對象。
夜晚,當青挽睡著的時候,阿布重新蘇醒,祂身上的衣服被換回了男款。
是漂亮精致的小王子服飾。
阿布盯著看了許久,伸手摸了摸,氣味感知器能夠捕捉到上麵殘留的牡丹香。
昏暗的長夜總能滋生更多的**,耳邊屬於青挽的呼吸聲平穩而規律,許久,阿布輕輕抬手,湊近鼻尖,很重很重的嗅聞了一下。
處理器又在發燙了。
阿布按了按心口,從桌子上站起來,敏捷的跳下去,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床。
祂不乾壞事。
隻是處理器太燙了,祂想她摸摸祂。
五六十厘米高的小王子小心翼翼的爬到了青挽懷裡,祂先是確定了一下自己心口的溫度不會燙到她,才努力歪著身體,用心口去貼著她的指尖。
祂沒有心臟,沒有辦法讓她感受到那種心如擂鼓的歡喜,祂隻有一個燙得像是快要壞掉的處理器。
祂在用溫度代替心跳,向著心上人告白。
朦朧的夜色中,青挽微微掀開眼簾,看了一眼十分努力不吵醒她的阿布,唇角忍不住翹了一下,轉而裝作沒發現,又重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隔天青挽重新回到了學校,注意到學校周圍的防護牆特地重新加高了一番,甚至還有覆麵機械軍士巡邏。
逃學被抓的概率簡直直線飆升。
收回視線,她沒有第一時間回自己教室,而是轉了個彎,去了西默爾他們班。
果然沒見到人影。
他們班上的學生知道她來找誰後,七嘴八舌的搶著跟青挽說話。
“西默爾被他父親揍了一頓,還沒給治療儀,生生讓他躺在床上疼了半個月。”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而且他父親還直接把他送到了前線,說是要讓他去鍛煉鍛煉。”
“其實說是鍛煉,實則是去避嫌吧,畢竟誰不知道他那副德行,現在被送走,也是活該,最好死在前線上才是!”
眾人七嘴八舌,在魅魔能力的影響下,心底的對西默爾的妒忌被放大,說話也越發沒有底線起來。
青挽漠然的收回視線,在事態進一步發展前,先行離開了那裡。
之後的兩個月,沈聽肆一直在忙於前線的戰事,反叛軍不再像之前那般克製,高調的對帝國發起戰爭,以至於沈聽肆也隻能偶爾抽出一點時間回來陪一下青挽。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世界的維度過高,覆蓋麵積過大,他早就沒什麼耐心,直接重新扭轉因果了。
在青挽參加莫斯裡軍校考試的前一天晚上,沈聽肆才總算千裡迢迢的趕了回來。
彼時夜色已深,青挽早就睡了。
風塵仆仆的沈聽肆眉眼間溢著幾分疲倦之色,但腳步沒有半分停頓,直至停到青挽臥房門口,折磨人的思念才鬆懈了些許。
他站在外麵重新調整了表情和呼吸,這才輕輕推門進去。
馥鬱的牡丹香撲麵而來,像是一場甘霖,皸裂的心臟得以被重新被潤澤。
角落正要爬床的阿布聽到開門聲後瞬間警惕的繃緊了身體,不一會兒就在床的另一邊瞧見了沈聽肆的身影。
祂重新更換的這個身體較之先前更小,而且因為背著青挽爬床,以至於祂產生了一種類似於心虛的感覺,一直擠在角落偷偷摸摸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沈聽肆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阿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