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熟悉的字眼炸在青挽耳邊,讓她整個人都愣怔了一下。
段榆景還活著?
他就是容淵?反叛軍的頭子?
無數問題如泉湧般爭前恐後的冒出來,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在下一秒就忽然看到另一架教習機甲從天而降。
它的攻擊姿態沒有收斂,反而在看到段榆景受傷後越發興奮,陡然調整姿態,朝著他正正踩下去。
青挽呼吸微緊,幾乎想都沒想就衝了出去,身影快到幾乎隻剩下殘影。
千鈞一發之際,她拽著呆愣住的段榆景堪堪躲過了那一腳。
塵土飛揚,沙石四濺,時間在這一刻像是被無限拉長,段榆景貪戀的注視著麵前的女孩。
眉眼嬌豔,眸光流轉時看似春情四溢,實則淡漠孤冷得像是天上的圓月。
叫人恨不得……將她從天上摘下來,吞下去,徹底藏住。
段榆景鼻腔之間的血腥氣被沾染上了牡丹香,竄到他心肺中,像是滾燙的沸水,燙得他胸腔中的五臟六腑生疼。
他像是受不住般顫著身體弓腰,呼吸滯澀,就著青挽的攙扶,小心翼翼的將額頭抵在她肩膀上。
整整十二年三個月零六天,他才終於重新找回了她。
太久了。
久到他的寶貝都快成為彆人的新娘了……
不遠處踩空了的張文州不爽的輕嘖了一聲,他沒有看清誰救的段榆景,但這並不妨礙他膨脹的殺意和厭惡。
本來在對抗賽中,他應該是這屆新生中的第一名才對,可誰知中途竟然殺出了個程咬金。
明明是上不得台麵的下等人,聽說還是從邊遠星球的貧民窟出來的,渾身上下一副窮酸氣息,憑什麼壓他一頭?!
心中有怨氣的張文州在對抗賽結束後又和段榆景約了一架,誰知這個蠢貨不知道發什麼瘋,完全不還手不說,還一直七拐八拐的到處亂逃。
最後甚至自己把自己拆卸得亂七八糟,又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從高空中砸下去。
神經病!!
張文州低低斥罵了一聲,轉而調出機甲手臂上隱藏的槍械,惱恨的想要把這人給徹底解決掉。
但他甚至還來不及抬手,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便猝然接近,瞬息之間白光飛舞,再一眨眼,張文州的教習機甲直接四分五裂。
他都來不及做出反應,整個人砸在地上時還茫然的不行。
艱難掀開被鮮血黏住的眼眸,他看到背對光暈站在他麵前的覆麵機械軍士。
漆黑的眼眸直直盯著他,明明隻是一團沒有靈魂的金屬,可張文州卻像是從中看到了暴虐的殺意……
瘋了吧。
“阿布。”
清脆的聲音忽然從後麵傳來,原先還冷厲嗜血的人形兵器眼神一下子變得清澈了。
祂轉身,看到幾乎大半個身子都壓在青挽身上的段榆景時,機械泵裡麵的處理器又“刺啦”一聲冒了個小小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