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子啊,快救救你姐啊!我的天哪……我就這麼一個……命根子……啊!”郝嬸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懷裡的陳欣已經失去了意識,白毛衣袖子上全都是血!
“郝嬸,救護車來了!彆怕!”鈴子隻覺得腿發軟,她看不得血,當年宋超蓮被撞的時候,地上那灘血跡至今讓她想起來就魂飛魄散。
“快!患者在哪裡?”兩名醫生抬著擔架衝了進來,門外有兩個鄰居嘰嘰喳喳的議論著,朝屋裡張望。
陳欣被放上擔架抬走了,鈴子跟著上了救護車,郝嬸癱坐在屋裡起不來,幾個鄰居湧入了屋裡,把她扶起來坐在沙發上。
“他嬸子,這是咋了呀?”
“昨天看見你家欣欣還好好的,怎麼今天……”
郝嬸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渾身哆嗦,身上袖子上都是血跡,幾個膽大的鄰居不經允許就跑進了陳欣的房間,隻見床單和被子上都是血,地上扔著一個刀片。
“這是割腕了嗎?嘖嘖……”
“真下得去手啊,這孩子有啥想不開的?”
“是不是談對象的事?”有個鄰居猜測。
“是我大意了啊……我沒想到她這麼想不開……”郝嬸喃喃自語。
“到底咋回事兒啊?”
“對象吹了……”郝嬸渾身都在抖,她想跟去醫院看看,可是雙腳不聽使喚,根本站不起來。
“把這碗糖水喝下去,穩穩神,我讓我家老張用自行車帶著你去醫院。”一個好心的鄰居端來了一碗糖水。
郝嬸兩手哆嗦著,碗裡的糖水撒了一半,她顧不得許多,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快,扶我起來!”郝嬸掙紮著站了起來,一個鄰居幫她拿來了棉襖,二月底的天氣外麵還是很冷的。
鄰居們七手八腳的幫郝嬸鎖上了門和車庫,把她扶上自行車後座,鄰居老張騎上自行車帶著她朝醫院飛奔而去。
鈴子第一次近距離的看著自殺未遂的陳欣,傷口已經縫合好了,人還沒有蘇醒,鮮紅的血液正一滴一滴的輸入她的身體。
陳欣的臉白的和被單融為了一體,連嘴唇都是白的,鈴子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錢掏出來交了搶救費,剩下的住院費隻能等郝嬸來了再說。
鈴子已經想好了,如果郝嬸拿不出這筆錢,她就準備動用自己從南方帶回來的那點啟動資金,總不能讓郝嬸失去女兒吧。
陳欣想不開的動機鈴子大概能猜到,前兩天她就想主動打電話給男朋友,被郝嬸阻止了,“上趕子不是買賣!”這是郝嬸的原話。
“看來欣欣姐還是把電話打了,肯定是碰了釘子,又或是再次遭到了男方家的羞辱。”鈴子歎了口氣,就算這樣也不至於想不開吧,彆的不說,陳欣就沒想到如果她死了,郝嬸還能活下去嗎?
“咋樣了?欣欣咋樣了?”郝嬸在老張的攙扶下,深一腳淺一腳的衝進了搶救室。
“郝嬸,彆急彆急,快坐下!”鈴子趕緊站起來讓郝嬸坐在她的凳子上,“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了,再晚一點就說不準了。”
“這傻孩子啊!她一點兒也不考慮我……她要是沒了,我也不活了……啊!啊啊啊……”郝嬸捂著嘴嗚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