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大人她又跑路了!
暮色四合,街上掛起了一排排紅燈籠,張府的門前停了一輛輛馬車,平日裡不常見的各位官員從馬車上走下來,隨著侍女的指引進入張府的設宴廳。
魏星盛下了馬車,今日有貴人到訪,家父叮囑他必須好好表現,清貴的小公子自小耳濡目染,熟諳官場的規則,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若不是真正的貴人,又有什麼能夠吸引這些酒囊飯袋們齊聚一堂。
張遠成在門口迎接,見了魏星盛,連忙上前,躬身作揖,臉上是諂媚的笑“哎喲,今日刮的是什麼風,竟然把魏公子刮來了,本府不勝榮幸。”
魏星盛臉上也掛起了虛偽的笑容“不敢當,不敢當,張知府為國效力,鞠躬儘瘁,著實辛苦。”
“咦,今日魏大人沒來?”“家父事務繁重,著實走不開,便由小侄代勞。”
“那是那是,魏丞相賢良,為國為民,乃是我等楷模。”
兩人有說有笑,走進府中。
觥籌交錯間,身穿便服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子,二人說說笑笑,邁入大廳。
立刻便有官員眼尖的發現,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臣等見過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中年男人嘴角含笑“眾愛卿平身,朕此次微服出巡,萬事以低調為主。”
眾人連連稱是,一通寒暄後,紛紛端坐於宴席中。
待宴飲過半,換了一隊舞女上前來,魏星盛漫不經心的欣賞著歌舞,腦子裡想的儘是白日裡的那位姑娘。
李霏雪,京中並沒有哪位大家小姐叫這個名兒,可她通身氣度,並不像尋常人家的姑娘,難道是哪位商賈之女?
正想著,領舞的女子湊上前來,繞著他妖嬈的扭動腰肢,魏星盛連忙躲開,對著貌美的舞女求饒的拱了拱手。
女子掩唇輕笑,放過了他。
舞女繼續旋轉著,搖擺在眾人之間,她的腰肢款擺,身上紅紗朦朧,湊近了張遠成,她執起桌上酒壺,作勢為他斟酒。
燈火朦朧間,美人腰間薄刃泛寒霜。
人來人往的鬨市中,趙清念來到一處小攤上,拿起一枚狐狸麵具,小販見有生意上門,連忙招呼著“姑娘好眼光,這麵具可是最近賣的最好的一張,小攤上可就隻剩下這一張了!”
聽了這話,趙清念放下手中的狐狸麵具,轉而拿起另一張凶神惡煞的獅子麵具,往臉上比劃“那這個呢?”
小販熱情不減“姑娘長的好,戴什麼麵具都好看!”趙清念掏出銀子遞給他“那就這張吧。”
趁著小販找錢的間隙,她不動聲色問道“攤主,你在這兒做了很久了吧?”
小販樂意和這樣的美貌少女多說幾句,便應道“嗨,我呀,也算不上多久,也就在這兒擺了十幾年。”
“這麼長時間了呀,那攤主豈不是已經很熟悉寧安城了。”
“那是那是,我們走街串巷的,什麼地兒都去過。”
如此甚好,她說“攤主紮根寧安城許久,可有聽說過聽風閣?”
“這個…倒是有些熟悉,但說起這個,還是那些江湖人士最為清楚,姑娘不妨找彆家問問。”
趙清念還想再問些彆的,小攤上又過來了人,小販連忙上前招呼,沒套出什麼有用的來,趙清念止住話頭,離開了攤位。
另一邊。
富麗堂皇的張府此刻兵荒馬亂,張大人在聖上麵前被當場刺殺身亡,殺手還企圖滅口,滿座官員驚慌失措,關鍵時刻,七王爺英勇護駕,不知所蹤。
被此事嚇得不輕的管家領著護衛們在一張桌子下找到了昏迷的萬歲爺,連忙把人安置到床榻上,又宣了太醫把脈。
官員們紛紛雜雜,你一言,我一語,為自己洗脫嫌疑,一時之間,死裡逃生的眾人,把孤身一人引開殺手的七王爺拋在了腦後。
趙清念正沿著小巷準備繞去另一條街,走到巷子中間時,敏銳的嗅到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