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叔也是同樣的判斷。斟酌了一下,說“走,去試試。”
果然,稍緩過勁兒來的獴伽群,像牽線木偶一般,會隨著法陣的移動緩慢地前進後退。
法陣開始便吸入了乙弛的全部靈力,再加上原先的存貨,雖不知道消耗有多快,起碼現在一時半刻不會出大亂子。
小叔叔們恐怕出了岔子,不敢多試,便退回了岸邊。隻留巴叔繼續在林中監視。
胡子叔俯身在屍體旁抓起一支短短的褐色骨哨。
“控製專犁噴吐冰息、潛伏偷襲這種精細活兒,應該是用這個哨子。第一次聽到哨子響的時候,紫袍子應該離我們還很遠,至少兩三裡是有的。不知這玩意控製範圍有多大。”
“小夜,你不是會吹簫嗎?要不試試?”
乙弛的傷勢有了好轉,一直瘋狂侵襲心脈的靈力被抽空,麻痹毒素的效力也開始減弱。索叔心裡有了底,便又想著逗柏夜。
柏夜懶得回嘴,從胡子叔手中接過那枚包了漿的骨哨看了看,兩寸長短的中空骨管而已,表麵上看不出有什麼特彆。
但是……
“看兩眼得了,這些東西都要打包帶回去給長老們研究的。”索七開完玩笑就有些後悔。柏夜這小子太喜歡鼓搗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柏夜轉了轉骨哨,試探著問胡子叔“剛才在蝴蝶泉那邊,獴伽獸群應該真的隻是路過。可是,那些專犁為什麼會在蝴蝶泉那邊發瘋呢?
“獴伽怕水,估計是牧獸人害怕它們被淹死,所以一路由專犁開道,遇泉封凍,遇水架橋。”
胡子叔耐心地跟柏夜分析“隻是猜測。也可能發生了什麼彆的狀況,暫時沒法子再回頭去查了。”
此時索七已經處理完紫袍子的屍體,還扒下了他的破袍子留作備用。
幾人圍到那堆遺物之前,開始逐一查看戰利品。
那枚儲藏靈力的鹽晶早被毒素汙染了。各種不知名的靈藥和那個裝滿綠色液體的水晶瓶,叔叔們都不敢亂碰,遠遠擱在一旁。
從屍體手腕上擼下來的手環,應該是身份證明。但上麵隻有個編號“七三”,沒有名字。
最有價值的,是地圖。
胡子小心地把羊皮地圖攤開,幾顆腦袋立刻頂到了一處。
圖上信息量很大。閻王指著標在溫陽城外的記號,仔細地回憶“這邊都是取泥礦山,磁窯大都已經廢棄。新的磁窯在更上遊的位置。”
圖上還標有行動路線,竟然是一條條的直線。每根線相隔很遠,但都指向溫陽城外那處標記。
難怪之前就感覺,獴伽獸群的行動路線不帶拐彎的。
柏夜注意到圖上幾條直線還有交集。過了交叉點後,線上的部分符號互換了位置。他輕輕點了點圖上的標記,向胡子叔遞去了疑惑的眼神。
“保持直線行動是為了規避彆的馭獸線路,以免彼此乾擾。這些符號應該代表不同異獸,他們似乎根據異獸特性重新整了隊。計劃得很周密。”
胡子叔戳了戳地圖上標注的時間
八月十四日。
今天。
看來滿地圖的馭獸尊者都在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