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父成神錄!
心驚膽戰的柏夜剛走出牙行,恰好聽到陶老管事要請兩位丫頭出來,“勸”江靜瀾聽從安排。他擺擺手,無力地說“正忙著,正忙著。”
接著滿是憐憫地看了江靜瀾一眼。
大小姐攥著粉拳,皺著眉頭,咬牙不語。看來兩位師姐的手段還有脾氣,她比彆人都更清楚。
芳邑人不再理會執拗的大小姐,拉著陶老去開小會。
他們顯然清楚,跟江家商議事情,真正該找誰。
江靜瀾再次被冷落在一旁,心情差到了極點。
她歪著頭看著柏夜,那小子正被何大成攬著肩膀一起拽去開會。
大小姐忽地跺了下腳,氣鼓鼓地喊“怎麼他能參加,我就不能?”
白淩羽背著手慢慢從身邊飄過,甩了一句“他是芳邑人啊。你又不是。”
“芳邑人多了!不就因為他是哪個鐵衛的兒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白淩羽也歪頭“誰跟你說的?他爹可不是鐵衛。”
江靜瀾的心裡,早就認定柏夜跟鐵衛關係非同尋常了。
不光是他平日裡總跟鐵衛大人們混在一起。小師姐在還第一時間就告訴她了,這家夥輕易地就吸收了火係秘術,戰力恐怕遠在自己之上。
他這年紀,看上去比二位師姐大不了多少。能修煉到這個高度,必然是鐵衛的子嗣後代。
想著想著,她一把抓住身旁的白淩羽,惡狠狠地說“當初你們是唱雙簧吧?!一唱一和的戲弄我?”
江靜瀾越琢磨越肯定,什麼失聲提醒,什麼舍身救援,三人初見時的場麵,現在仔細琢磨,越想越詭異!
“你們都是一夥兒的!拉拉打打的想討我高興?你們究竟是什麼目的?”
小白的五官擰在了一起,瞪了大小姐半晌沒說話。
過了好久他才搖了搖頭,邊走邊說“你想得太多了。我們之前不認識,也沒有調戲你的興趣。”
“你!你!你乾嘛去!”
“開會!”
“謔!你也是芳邑人啊?你是誰兒子啊?”
白淩羽停下了腳步,他皺著眉頭回頭看了看江靜瀾,立刻就樂了。
大小姐已經滿麵酡紅,像是喝多了酒似的。一雙妙目瞪得老大,仿佛氣得快要哭出來了。
小白整了整滿是血汙的銀甲,深吸一口氣,正色說道“能去參會,隻因為我是軍人。看好啦!校尉!親兵營的!”
八月十七,永順市
關南平原的暑夜難得晴朗。儘管到處都掛滿了雲州弓騎帶來的防風油燈,透過縷縷濃黑的煙霾,仍能看清繁星的光芒。
挨在市丞丞館的清平閣和昌樂賭坊已經沒了人。永順市的夜晚一下子失了往日的熙攘。廣場周邊各個商家重新上了門板,隻留了幾個雜役守夜。
丞館裡,程不憂、閻王、孔德生、何大成四大鐵衛,或坐或靠或躺,各人都是麵色凝重。
除了閻王一直守在芳邑,其餘三位鐵衛都是常年在外,大家本就難得一聚。誰也沒想到,再見麵竟然是這般樣子。
柏夜和拄著拐的白淩羽,在兩位受傷的叔叔身邊小心地伺候著,不敢多言。
共同與會的,除了江家陶總管事,還有一位麵如金紙、長髯及胸的中年人,他是永順市的市丞,龍無忌。
他也是江家人。
龍氏一脈,在泉州江氏的地位極為特殊。正如陶家祖祖輩輩都執掌著江氏商會賬上事宜一樣,龍氏幾百年來一直統領著江氏商會的私兵。
十九年前朝廷降旨,正式裁撤了駐兵之後,泉州終於可以自領兵權。江家雇傭的八千私兵就名正言順地走上了前台。龍氏這一輩兄弟二人,則由弟弟龍無畏出麵鎮守泉州。
而哥哥龍無忌,則在五年前受命整葺經營永順市。
能被派到前線來開辟據點,鞏固瀾蔚兩國商貿渠道,可見江淺會長對他的看重。
而真的能在大城之下站穩腳跟,把永順搞得風生水起,也足可見龍無忌不隻一介武夫,才略必有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