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師姐對視了一眼,一了點頭。
乙弛咕噥了幾聲,怯怯地打岔“你們,你們在九老堂這一代弟子裡,實力能排多少啊?”
大師姐搖了搖頭。小師姐認真地掐指算了一下“人太多了,實力也都相近,不好算。前十五差不多吧。”
小兄弟們吐了吐舌頭。
這二位的實力,竟然都排不進新一輩高手的前十名。剛才在場上的九老堂隊伍,得是有多厲害……
正想著,骨環上紅光又現。聽耳邊的呼聲,第二場也完事了。
柏夜看了看,抬頭眨了眨眼“慘勝?大皇子急了吧,自己人打自己人都玩真的了?”
終於輪到混編小隊出場了。
柏夜的身份是堂內剛剛獲得體術定段一位師兄。所以今天穿的也是堂內的標準黑色鋼甲。但是他思前想後了半天,今天還是背來了自己的鐧盾套裝。
白淩羽和乙弛穿的都是製式盔甲,沒什麼花哨的,武器也是騎槍和普通的短弓而已。
小白簡單地檢查了一番,便哐哐哐地大步奔出了涼棚,徑直衝進門洞。
柏夜緊緊跟上,沒幾步就一頭闖進了,白得晃眼的,沙場。
刺目的陽光直射下來,晃得有些睜不開眼。耳邊環繞著無比喧囂的噪音,柏夜卻似乎隻能聽清,自己咚咚地心跳。
他往大觀禮台的方向瞅了幾眼。
座南麵北的大觀禮台上密密紮紮都是腦袋。一眼看過去,皆是高官權貴。明黃色的一片人圍著居中的主位。大皇子端坐如山的魁偉身軀最是顯眼。他旁邊的龍椅上,卻是空著的。
聖上哪去了?
今天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人,這個父親的結拜兄弟,這個瀾國的主心骨。校場上現在還有血跡未清,他跑哪裡去了?
兄弟在身後拍了拍他。柏夜有些茫然地回頭。身後,大小師姐不知何時脫了黑色罩袍,黑色緊身軟甲顯露出了二人姣好的身段。耳邊也響起了滿場低沉的讚歎。
身邊的乙弛捋了捋弓弦,小白抖了抖騎槍,狠狠張了張嘴,活動了幾下下巴。
每個人都似乎是在慢動作般做著準備。連飛揚起的黃沙,似乎都定在了半空。
柏夜雙手狠狠拍在了臉上。拽出了背後的盾牌,輕輕抖開。
輕薄的方盾觸手冰涼,第一次上陣的柏夜,神誌集中了些。
對麵十丈之外,便是對手了。
柏夜放心了。對麵不是海盜島上那位小師叔的隊伍。
畢竟昨天剛對練了半夜,信誓旦旦地咬在決賽會師,第一輪就碰上的話,未免也太尷尬了。
前麵兩個漢子身著軟甲,手持黑色長鞭。
後麵兩個拎著奇形怪狀的武器,近丈長杆上似乎有一圈金屬套索。
押後的是位弓手。跟前麵四個夥伴距離頗遠。
乙弛忽然輕笑了一聲。柏夜回頭夾了他一眼,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這是屬於他們兄弟間的默契。在芳邑修習時,柏夜曾經發過誓,以後無論遇到長鞭長索長繩子,都要把索七叔叔帶給他的折磨,如數奉還。
小夜輕輕問“看那長柄武器,像不像馬場裡的套杆?”
小乙點了點頭“說是散修,也太散了吧……這是修習過體術的人麼?”
小白在後麵招呼了一聲,小夥伴們圍成一圈。乙弛正想喊點什麼打氣的話,卻忽然愣住了。
大師姐的眼睛,正閃閃地冒著精光。
小師姐仰起了頭,仿佛是看著陌生人一樣,這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姐姐啊。
柏夜也有些錯愕,順著大師姐的眼神,回頭望去。
忽然間靈光一閃,衝大師姐脫口而出“是他們嗎?”
大師姐堅定地點了點頭,但是小夥伴們都有些懵圈。
“誰?”
“抓奴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