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娥!
喜寶卻把文中君的手一甩,冷著臉說道“我隻知道命比麵子重要,我師父是我身邊唯一的親人了,我要他好好地活著,長長久久地留在我身邊!”
喜寶說完就上車走了。
文中君卻愣在了原地。
唯一的——親人?
親人?
是啊,不隻有血緣關係才是界定親人的標準,養恩更大於生恩啊。
可是,為什麼是唯一?
難道他這個做師兄的,就不算親人了嗎?
“臭丫頭!真是知道怎麼叫人寒心。”
宋有貞是真的怕了喜寶了。
小的時候還不覺得,孩子越發大了之後,身上就有些娘味兒。
不光他的飲食起居要管,還要擔心他孤單太久,身邊每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總跟認識的人打聽未婚女子妄圖介紹給他。
現在連他喝酒吃藥都要管。
喜寶一出現在田無際的壽宴上,還沒給田無際拜完壽呢,宋有貞就已經開溜了。
“師父,門在這邊兒呢,車都在門外等著呢,您往哪去?”喜寶踮著腳問。
結果宋有貞當沒聽見,繼續貓著腰往前走。
在場的班頭還幫他攔著喜寶,打哈哈說他沒來。
喜寶氣急,徑直走過去,拉著宋有貞就走。
“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沒個正行,醫生說您現在隻是度過了危險期,要想真的好起來,還得繼續住院觀察倆星期呢。而且尤其不能喝酒,您現在竟然還偷偷跑出來!您真是不要命了,還不快跟我回醫院去?”
宋有貞幾次想解釋都插不上嘴,又被其他班頭看了許多笑話去,乾脆把喜寶手一甩,坐在一邊椅子上道“我又沒說我不回去,但是你能不能就讓我在家裡待一晚上?
我成天在醫院裡,那些洋人說什麼我都聽不懂,身邊也沒個聊天的,我要聽戲,還有人嫌我吵!
今天是無際的壽辰,我和他幾十年交情了,我不能來給他賀個壽?”
喜寶一心隻想著宋有貞的健康,她是經不起再一次的生離死彆了,可她卻沒想到要顧及宋有貞的情緒。
這會兒其他班頭也跟著勸她道“是啊,喜寶,那洋人的醫院哪是人待的地方?
到處都是白不刺啦的,連人身上穿的衣裳都是純白色的。這在咱們這兒都是家裡死人了才這樣穿,活人在裡頭躺著,晚上睡覺都要被嚇死的。
再說你師父說那醫院裡到處都是難聞的藥水兒味兒,比中藥還難聞,你師父在裡頭都待了這麼些天了,你就讓他在家裡待一晚上,透透氣吧。”
“就是,也不多待,就待一晚上,明兒早上我讓文中君陪你送你師父去醫院。”
蕭永華也跟著做和事佬,喜寶隻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