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娥!
“什麼男的?你說她?”
曹桂英都懵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杜漫薑,沒想到她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漫薑,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她是——”
“你不要說了!曹桂英,我沒想到你竟然為了劉喜寶,這般不近人情,寧願鋌而走險找男伶替代我,也不願意趕她走。我跟你好幾年情誼了,你這麼無情,也彆怪我無義!”
杜漫薑說著,就催促兩個警員道“警員先生,不用跟她們廢話,快把這幾個人帶走吧。”
警員來這一趟,也不可能白來的。
其實男女同台這種事兒,法律上雖不允許,卻也有小戲班偷著演的,一出戲湊不齊人,又想叫座,隻能偷偷這樣搞。
沒人舉報就相安無事,有人告到警察廳,也不過抓過去走個過場,收點罰款了事兒。
若是戲班敢不識相,不願意給錢,那就麻煩了,直接封了這戲班,叫全城的戲院酒樓都不許給戲班掛牌子,直接叫這戲班沒生意。
所以除非警察廳不出手,出手了必須收到銀子,因而不論這會兒曹桂英多麼想解釋清楚,都沒機會,兩個警員嫌他們吵,不分青紅找白地就把嘴堵上,把她和喜寶一塊兒帶走了。
杜漫薑站在幾人身後,正得意之際,警員忽然回頭,“喂!你也跟過來!”
杜漫薑一愣,退縮道“警員先生,我就不用去了吧。”
“廢話,見過進衙門告狀,隻有被告沒原告的麼?少廢話,趕緊跟著,彆叫老子動手!”
警察廳就在戲院附近不遠,喜寶她們沒多久就被帶到了。
到這會兒,警員才開始盤問喜寶的身份。
“說吧,叫什麼名字,哪來的?”
“劉喜寶,就在翊坤班搭班。”
喜寶聲音脆亮動聽,一開口就叫周圍人都抬頭看她。
這會兒廳長辦公室剛好走出來一位穿洋裝的年輕人,一身的貴氣,也被喜寶的聲音吸引了過去,下意識停下腳步往這邊看來。
眼下北京城的人,誰不知道劉喜寶的大名,便是不聽戲,也該在報紙上看到過。
畢竟這陣子上的報紙上,每天都有文人登報給喜寶寫情詩,內容肉麻到喜寶看到報紙就頭皮發麻。
警員一聽喜寶自報家門,立時抬起眼皮瞪向杜漫薑道“你不是說她是男的嗎?敢報假警?”
杜漫薑也慌了,但她打死都不相信剛才那出戲會是喜寶唱的。
“警員先生,您彆聽她亂說。全北京城誰不知道劉老板是唱旦角的?更何況她日場唱完早走了,又怎麼會來夜場唱花臉,你何時見過這麼敬業的角兒?”
杜漫薑說著說著自己都信了,又補充道“再說我們唱戲的,誰不會學個女聲了?您可彆被她給騙了!”
“警員先生,多說無益,我是不是劉喜寶,您叫我洗了臉,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