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心尖意!
已經遠離溪邊火光,再看不見火光中映著的人影,白袍少年慢下了腳步,孤月銀霜,灑滿了少年周身,在寂靜的林木中透露出一股消寂的感覺。
少年對女孩的那種和煦感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了冷冽。
雲繚霧繞的環境,模糊了少年的情態,不知不覺中已經回到了沼澤旁。
剛剛離去還未滅的火堆還有星星火爍,女孩剛剛坐過的地方還剩著未食完的半隻雞。
明明時間還未多久,但少年覺得卻與小姑娘相處了很長時間。
低頭垂眸,手中還握著小姑娘相贈的精美玉佩,泛白的指骨慢慢劃過玉佩邊緣的徐字。
徐晚婉。少年心中嗟歎了一聲,明明是第一次相見,卻有一見如故的感覺,似乎又有些無奈,少年將玉佩對準月光凝視良久,麵無表情的俊美麵龐溫潤一笑,罷了,這是心魔吧。
你隻是把她當作一棵救命稻草罷了,長期生活在陰暗的地方,也會渴望未見過的陽光,不是嗎?
畢竟她是第一位能把自己從夢魘中喚醒,所以內心才會對她產生獨特的感覺,這隻是好奇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玉澤,”少年收回表情,將玉佩收好,緩緩出聲。
“主子。”隨聲而來,一個黑衣影衛不知不覺出現,恭敬萬分的拱手行禮,若是旁人來看,定會發現這個影衛與前日出現的影衛不同。
“今日所見所聞一個字都不可以透露出去,以後讓紅妝跟著徐姑娘,下。我已將她的死契紋交給了徐姑娘,”少年頓了一下,頷首又道“從今日起,徐姑娘便是她的契主,派與徐姑娘後,便切斷與紅妝的聯係。”
那位名喚玉澤的隱衛聽到這話怔然了一下,立馬收起心中所想,道“是!”
剛剛那帕子上的竹紋便是紅妝的契紋,主子之物從不贈予彆人,可剛剛他在暗處看的很清楚,明明是主子將那帕子強行給了那個小姑娘,那一刻,玉澤便明白了紅妝的去處已定。
玉澤心中還是疑惑,明明相處不到半日,主子緣何對這小姑娘青睞有加,甚至將僅屬於他自己的十二暗衛之一,派遣給那個小姑娘,而且是易主。
他們的存在甚至連主子的母親的不甚清楚,從出生起,他們便隻知道唯一的主子隻有眼前的這位。
他們存而為主,死而為主,忠心可鑒。
收起揣測的心思,玉澤正色“主子,夫人的隱衛探蹤過我們,並在一刻前離去,屬下猜測他應當是已向夫人複命。”說罷,玉澤抬頭看了一眼公子的麵色,深知他的心情應當不好。
周圍一片寂靜,空曠的林木似乎還回蕩著玉澤的聲音,玉澤在這寂靜中,生出些許的不安,夫人會對主子……
良久,少年挺直的身軀才動了一動,沉默了一會兒,抬手讓其退下“無妨,你將事情先安排下去。”
“是!”玉澤拱手退下。
少年在原地靜靜的待了一會,未熄的火堆還在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平靜的眼睫微動,抬腿離開。
與此同時另一邊。
“娘親!”小姑娘看著無力靠在馬車上的女子,忽地眼角殷紅,半日的離彆竟也讓她分外想念,若不是遇到那位好心的大哥哥,還不知是如何的驚心動魄呢!
想著小姑娘快步跑向女子,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女子,因為疾跑而嫣紅的小臉,像海棠花一樣瑰麗。
女子聽到聲音,有些不可思議的抬眼望去,那不是女兒那是誰,懸著的心如釋重負般放下。
水汽迅速占滿了眼角,疲憊擔心喜悅在這一刻擠滿胸腔,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