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心尖意!
隨著皇帝一年一年的等待,大臣們也不再強求建安帝納妃,雖然子嗣稀薄,但大皇子仍然在健康的成長,而現階段國富力強,又有一位賢明的君主,何等的盛世啊!
而且話說皇上皇貴妃娘娘也算是情投意合,卻是被活生生拆散。
當年身為六皇子的皇帝受先帝委派去邊疆戍邊,結識了皇貴妃娘娘,六皇子一腔熱血擊退來犯之寇,六戰六勝,戰功赫赫,意氣風發,正是才情滿誌的少年郎。
美酒伴美人,郎有情妾有意,六皇子竟在邊疆按照當地風俗迎娶了皇貴妃娘娘,以聘為正妻。
但是朝堂之上波譎雲詭,形勢未明,而六皇子又身懷大誌,如何忍受僅做一個王爺?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要想得到王氏一族的支持,必須聯姻。
儘管六皇子知道王氏一族沒有更多的選擇,隻能支持自己,更何況他在邊疆已經建立好了自己的兵馬,在幾位皇子中實力強悍。
但是他不允許成就大業的路上有絲毫意外,於是六皇子接受了王氏一族的提議,求了賜婚聖旨,迎娶六皇子妃進門,上了皇家玉蝶。
而在邊疆迎娶的魏瑩雖前後納進門,卻成了側室,而與她一同進門的還有鄭側室。
除了皇子妃之位,我什麼都能給你,美好的情話隻存在於畫本子裡,但魏瑩愛他,還是接受了。
如此陰差陽錯,也難怪皇帝念念不忘。
但到底是陰差陽錯,還是帝王心中的美人與江山的自我選擇,二者之間的衡量早已經決定了結局。
而當初最純粹的情愛已經在諸多複雜的因素與感情中辨彆不清了,畢竟野心和能力必須相匹配。
鄧公公的內心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唏噓不已,唉,十年回來的皇貴妃娘娘,必然會在宮內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因為皇帝目前在大臣眼前的隻有大皇子,所以大臣們對大皇子的關注非常多,而王皇後也早已認為這太子之位遲早易主,誰也沒想到皇貴妃娘娘還能自己回來,還帶著太子和三皇子!
這種情況如何能讓王皇後平靜下來!但是所有事情的關鍵在於皇上,單從感情深厚上來講,王皇後必敗無疑!
可是這深宮與朝堂之事,又有何人能說的準呢?
不可質疑的是,皇帝仍然愛皇貴妃娘娘如初,畢竟這十年來,自從皇貴妃娘娘消失之後,皇帝便如苦行僧般虐待自己,十年如一日的清掃景仁宮,保持原樣。
但是帝王的寵愛到底……淺與厚,到底還是得有局中人感受。
鄧恢小幅度地甩了甩頭,按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強製集中注意力起來,畢竟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自己隻能在夾縫中努力保住自己的小命,謹言慎語,永遠忠於帝王才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這世間總是這樣,權利的爭奪不止不休,更何況至高無上的皇權之爭。
建文帝聽到胡統領的話,緊蹙的眉頭微展,周身的威壓降低,手有些顫動,看著自己親手雕刻的玉釵,靜默了片刻,才從鄧恢得手中拿過。
對著昏暗的夕陽的餘暉細細觀察,晶瑩剔透,是一塊好的玉材,隻是由於雕刻人的手工有限,做工上顯得有些粗糙。
但是距離贈予已經十多年了,玉釵仍然被保存的很好,可見它的主人把它保存得很好。
內心淌過一陣酸澀,這麼多年活著的皇帝軀殼,好像在這一刻注入了靈魂,皇帝再也無法抑製自己內心的喜悅,咧嘴大笑,朗聲道“小林子,磨墨!”
邊說著,抬起長腿走上殿階,坐在皇位上,看樣子似乎要擬聖旨。
小林子便是剛才磨墨瑟瑟發抖的小太監,此時也機靈了起來,麻利地將聖旨鋪好,平平地放在玉案上,細尖的嗓子回應“喏。”
手下的功夫也沒閒著,細細磨墨。
鄧公公瞧著心情大好的皇帝,試探性的問道“皇上,一會兒擺駕景仁宮?”
建文帝此時的確大悅,瞥了一眼諂媚討笑的鄧恢,竟看著他比平日順眼了許多,沉聲調笑道“鄧恢,雖然揣測聖意該罰,但還是你最得朕心!朕就不追究你今日的無禮。”
“哎!”鄧公公連忙跪拜行禮“皇上仁慈!”
垂下的眼角又偷瞄建文帝的表情。
見皇上微許,並沒有龍顏大怒的意思,鄧恢又扯起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臉,露出大大的笑容,細長的眼睛微亮“奴才隻是聽聞這天大的好消息,歡喜不能自抑!”
“皇貴妃娘娘和太子歸來,還有三皇子!都是皇上的恩澤庇佑!”
這句話也算是說到了建文帝的心慨上,龍顏大悅又故作嚴肅“油嘴滑舌!好了,起來吧。”
“去朕的私庫裡尋些進貢的稀罕玩意,一同賜予皇貴妃和太子。”
“喏!”鄧公公連忙起身退下,一向死氣沉沉的雍和殿竟然洋溢著歡快的氣息!
“潤恒,”鄧公公的身影消失在建文帝視線後,皇帝又看向複命回話的胡統領,眸色漆黑,漫不經心中透著幾分威嚴。
“你是立了大功!將皇貴妃和太子平安送回,朕自會嘉獎你。”語氣停頓了一下,掃了一眼正在安靜磨墨的小林子,慢條斯理的話落入胡統領的耳中“將這半個月一路上發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訴朕。”
胡統領作揖行禮“是!”
半個月前,密信閣收到一封來自邊疆的密信,李乾親啟。
上麵竟光明正大的署名皇上的名諱,密信閣的學士頭冒冷汗,如接過了一個燙手山芋,邊疆一片安定,南蠻也不敢來犯,何人對皇帝如此不敬!
更何況經過密信閣的信件都要交由皇帝親啟讀閱!寄信之人也不想想自己項上到底有幾顆腦袋!竟敢直呼皇帝名諱!
但是這封信必須交由皇帝再給予定奪。
信閣學士膽戰心驚的將信件上交,唯恐龍顏大怒。
但是誰也沒想到皇帝看完信之後急傳禁衛軍統領胡潤恒急急覲見,又命其帶領禁軍精銳三十人秘密出京。
匆忙的動作似乎要發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