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什麼必然要付出同等的痛苦。
不然豈不是違背天意,違反常理。
確實不可小覷。
而情報來信,說拉爾已經聯合住了巫哲族,雖然他們並不派族人出戰,但是卻表明支持拉爾,並在必要時給予幫助。
不知道拉爾到底用了什麼手段,這巫哲族在拉善執掌八部時,並不參與他們的爭亂,從未出山,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如今卻能被拉爾請出山……
可見拉爾是一個可怕的敵人,很會操弄人心。
然而他們現在的聖女祭祀,就是用活人祭天,一種十分殘忍的方式敬畏他們的巫神。
一般是將少女放血,生死由天。
不過聖女是從小培養,十六年一次,十分莊重肅穆。
也代表他們虔誠的心。
如果聖女在這個過程中活了下來,就會晉升為大祭司,畢竟是天選之人。
而巫哲族的大祭司已經有百年未出。
所以此次的儀式也過分莊重。
程頤不願參和巫哲族的神祭,畢竟他們的目標不在於此。
程頤低頭沉思,看樣子要在此停留幾天了。
眸色漆黑,眼底深沉。
又問道“帝都如何?”
程七度麵色有幾分猶豫,但是如實稟告“帝都一切安好,不過太子殿下婚事已定。”
程頤心中猛緊一下,逐漸散出些酸澀與痛意。
程頤垂下來眼簾,遮住了些許傷感,低頭便看見徐晚婉贈送的荷包,他抬起涼寒的手撫上去,裡麵還有她所贈的平安符。
唇角有意無意地勾起一抹苦笑。
程頤,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如今這副失神的模樣又是為了誰?
程頤眼底有抹薄薄的悲涼,但又若無其事,緩緩開口,嗓音有些許低啞“晚婉?”
程七度艱難點頭“正是徐姑娘。”
程頤嘴角微抿,眼中似若釋然。
如此也好,晚婉有了好歸宿,得償所願。
隻是嗓音好像堵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時語噎。
祝福的話像卡在了喉嚨裡,不上不下。
程七度知道自己主子要說什麼,繼續補充“徐姑娘安好,如今也被殿下保護起來,隻是帝都有些許異動,但是都在殿下的掌控當中。”
程頤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忽略掉心底翻湧的情緒。
“嗯。”,程頤轉變話題,一字一句啟唇吩咐下去“在此處駐留幾日,好好休整!切忌莫要亂走!”
程七度應聲“是!”
保衛山河,早日凱旋回帝都,或許還能趕上晚婉的婚宴。
他不能與她相伴一生,但是也要看著她出嫁,隻要她幸福就好。
一點一滴的過往在程頤腦海裡仿若昨日,隻是晚婉的笑顏一直未變,笑靨如花。
寬大的手掌緊緊抓住腰間的荷包,神色平靜,看起來已經波瀾不驚。
冷峻堅毅的少年將軍,在這一天真正失去了他的所愛之人,可心底的柔情卻依然為她保留。
他隻有滿心的祝福。
從此他才真正變成了冷麵將軍。
或許他曾經因為私心所犯的錯,應當與晚婉說明。
與你有緣的一直都是殿下啊,他不過是卑劣的偷竊者,妄圖偷走這段回憶。
晚婉,等我回京。
是該坦然麵對,不再每日承受煎熬了。
程頤鬆了一口氣,遙望寂靜的月盤。
隻是冷風拂過,不知道吹紅了誰的眼眶。
帶走的是誰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