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喜歡娘,舅舅也喜歡娘啊!”念安依然維護著舒誌。
瑞康想了想問念安道“如果你喜歡一個女孩子,她也喜歡你,而另一個女孩子也喜歡你,但是你不是很喜歡她,你會娶誰?”
瑞康原本是想引導他說出選擇兩情相悅的關係,念安皺著眉想了一會,突然抬起頭來說“那我就兩個都娶了。”
瑞康和若君對看了一眼,愣了。
“媳婦就是陪我玩的嘛。那多幾個不是更好嗎?我要娶十個媳婦。”
兩人看著念安那稚嫩認真的臉,都忍俊不已的笑了出來,瑞康轉頭看著若君問“你教的啊?”
“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若君笑著白了他一眼。
“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吧。”瑞康邊笑邊嗔著,搖搖頭說道“念安,你娘要嫁給我,我們一家三口就要團聚了,以後你娘隻能陪爹爹玩。”
話聲未絕,徐子言已敲門走了進來,微笑著說“怎麼樣?終於一家團聚了。”
瑞康感激的拉著徐子言的手說道“子言,我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你的恩德,我此生都無以為報。”
“唉,這麼說可就見外了。”徐子言推了下眼睛說“瑞康,若君,你們打算怎麼辦?”
“子言,我要帶他們母子走。”
徐子言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雙眉緊蹙“瑞康,這事很難辦。”
瑞康還要說什麼,徐子言忙一抬手,眼睛往閣樓的的木門瞥了一下,瑞康會意,趕緊不再說話。
“彆著急,走,我先帶你去落腳的地方。”
瑞康和若君都是一震,下意識的緊緊的握住彼此的手,瑞康搖頭道“不,子言,我就住在這,我哪也不去。”
“哎呀,這可不行。”徐子言麵有難色“我早和你說過,你這次回來,隻能服從,一丁點也不能出錯。你必須去我給你安排的地方。”
瑞康痛苦的望著若君,他知道自己必須服從,不然不單會害了徐子言,也會連累若君母子,但是他無法接受再次與若君母子分離,他很怕,因為每一次他們的分離都會是漫長的煎熬。
“若君……”
“瑞康……”她也害怕極了,她怕所有的一切都會像夢境一般消散在空氣中,他們等了那麼就那麼久,怎麼會又要分離?她緊緊握住他的手,一雙深褐色的眸子驚恐的看著他。
他顧不得徐子言就在麵前,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兩人就這樣忘我的擁在一起。他們情願此時此刻時間停駐,地球停轉,讓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吧。
徐子言見他二人如此難分難舍,想了想,呡了下嘴唇道“這樣吧,瑞康,你先跟我走,晚上,我把若君接過去。”
瑞康和若君兩人淚眼汪汪的看著彼此,他們都不知道上天還要給他們多少的考驗,地獄之火還要燃燒多久?
瑞康依依不舍的親吻了若君和念安……
下了樓,一亮吉普車停在門口,瑞康跟著徐子言等人上了車。車子發動起來,揚長而去……
若君站在門口看著遠去的車子,提心吊膽又茫然無措。
一轉頭看到陳太太正擔心的看著她,輕輕的搖頭“若君,瑞康是不是惹上什麼麻煩了?”
若君愁眉緊鎖的走回店裡,坐在凳子上,全身無力的,手臂撐在桌子上,支著額頭。
陳太太坐到她身邊,擔憂的說道“若君,你有什麼打算?是要和瑞康再續前緣還是和舒誌……?”
“陳姐,不瞞您說,我的確想過和舒誌試試,我和他彼此熟悉,念安也喜歡他,他充滿了活力,讓我年輕,快樂。可是瑞康回來了,我的心裡就再也塞不進任何人了。我愛瑞康,我愛他,就如我們當年來租您的房子的時候一樣。我們對彼此的心意從未改變。”
“唔,是啊,你和瑞康連孩子都有了,自然是該在一起的。可是……為什麼……這些人……”
若君趕緊打斷她,搶過話頭說“陳姐,如果我不在家,請您幫我照看一下念安。”
“這個你放心,我是把念安當做自己兒子一般的疼的。”
若君感激的拍了拍陳太太的手。
整個晚上,若君都側耳聽著門外的動靜,徐子言說過要接自己去見瑞康的,為什麼都快午夜了還沒來呢?難道事情又有了變數?
若君的心七上八下的,忐忑的跳動著,看著早已熟睡的念安,她深深的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又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明月,她無法入睡。
他的身份是如此的敏感,他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回來,隻為了想要和自己團聚,自己還有什麼可以猶豫的,她要和他共進退,生死與共,若君對著窗外那又圓又大,明亮如鏡般的月亮想著,原來今天是十五月圓之日,他們在月圓之日重逢,會不會是上天在預示著會赦免他們的罪過?
她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跪在床上,對著月亮磕起頭來,一邊磕頭一邊禱告著“滿天神靈,我知道我德行有虧,欲孽深重,有著不可恕之罪過,若還有任何罪孽需要償還,我願意一力承擔,絕無怨言,但是無論如何請你們保佑瑞康平平安安,健康快樂,長命百歲!”
她以前被周太太罰抄過很多的經書,經文,卻從來也沒有真心往腦海裡記,而此時,對著明月,她卻是那樣的虔誠,那樣的無怨無悔。
也不知道是不是月神聽到了她的禱告,過了十來分鐘,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若君趕緊披上外衣,匆匆忙忙的穿上鞋跑出去開門。
果然是徐子言,他帶著一頂鴨舌帽,帽簷壓的很低,看到若君,隻是低聲說了聲“跟我走。”
若君點點頭,輕輕將店門關好,坐上徐子言的自行車,快速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