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有種彆跑!
邯鄲城內,街上車水馬龍,各家店鋪迎來送往,好一幅繁華景象,百姓們或成群,或兩兩相伴。其間,一輛馬車穿流而過,車窗席簾微蕩,隱約可見車內一俊美男子,眉目如畫,衣冠勝雪,眸如辰星。這不是公子異人又是誰呢?
公子異人的母親便是被稱為戰國第一美女的夏姬。異人生得如此相貌非凡完全是遺傳了其母的優良基因。而夏姬名聲不好,身份低微,作為庶出的公子異便也不受寵。此時正值秦趙兩國頻頻交戰,異人作為秦國質子被送至趙國。如今秦趙兩國關係緊張,趙國有意縮減異人的生活開銷,使得異人如今生活窘迫。不過,畢竟是秦國公子出身,起碼的體麵還是要的。馬車走在街上,馬夫、隨從一個都不能少,一眼望去便知是公子異的座駕。
呂不韋早已在半路等候多時,自識得公子異起,呂不韋便回到衛國老家濮陽,暗中打探公子異的生身背景,待將公子異了解了個通透,簡直前世今生了如指掌,便返回了邯鄲。呂不韋在邯鄲購置庭院房產,安家置業後,如今便是要實施他的投資大業!以公子異如今的處境,任誰也不可能投資在這麼一個棄子身上。而獨具投資眼光的呂不韋卻非常看好,用一句現代的俗話說,就是事在人為嘛!若說投資,呂不韋算得上是亙古第一人,按投資眼光和收益來講,那現代的巴菲特簡直如同小學生啊!
“籲——”馬夫勒住馬,車緩緩停穩。
“何事?”車簾後傳出男子低沉的聲音。
“公子,前麵有輛馬車擋住了去路,待小的去詢個究竟。說罷,江奇走了過去。
“不知擋了哪位貴人的去路,還望貴人莫怪!”江奇拱手俯身,自知自家公子如今處境,言語不敢冒犯,生怕給主子再添禍端。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呂不韋,隻是衛國小小商賈,特來此地恭候秦國公子,望能與公子有一聚之緣。”雖知曉公子異如今生活寒窘,但為與其結交,呂不韋畢恭畢敬,刻意放低姿態,走到異人馬車前,拱手相邀。
江奇見呂不韋此舉,想必公子要現身還禮才是,於是速速跑到車前,掀開車簾。而車簾掀開,異人並沒有要下車之意。
“呂賈人多禮了!你我素不相識,異人身為秦國質子,實在不便與呂賈人相交,如若呂賈人不便移讓車馬,異人禮讓無妨。”說罷,江奇將車簾放下。馬夫正欲調轉馬頭,呂不韋卻上前一步,馬夫見狀隻得再次拉了馬韁。
“公子在趙國的處境呂某也略知一二,呂某可助公子——呃……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在下府上備下了薄酒,如若公子可賞呂某幾分薄麵,可否於府上一坐。”呂不韋見異人欲走,便拋磚引玉,但卻欲言又止,這畢竟是街上,不宜多說。
“公子,這……”江奇為難道。自家公子沒有給答複,他還真不知怎麼辦好。可是,他們現在的處境確實艱難啊,難得有個金主來拋橄欖枝,放棄不是可惜?以目前戰勢來看,趙國隨時有可能對公子異下手,到時候彆說是衣食溫飽成問題,就是小命也是隨時會丟啊!
“既然呂賈人如此盛情,異人也隻好尊敬不如從命了,呂賈人請帶路。”異人見此情景覺得有些騎虎難下,可是他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啊!他拔時空涉蟲洞的來到邯鄲,是要把那丫頭找到的,哪有時間陪呂不韋耽擱?沒錯,這個公子異人便是秦異!
自從秦異找到drchen,與他討教了矽酸銅鋇的合成技術,解決了穿梭機的電阻障礙,他立刻就開始行動了,這次的決定也算是秦異有生以來最瘋狂的一次了。他覺得首先,那丫頭帶著他的種來到這裡,如果在兩千多年前出現了他的基因,那麼必然會改變曆史。另外,他也不是一個冷血的人,那小丫頭懷著他的孩子隻身一人在這個陌生的時空,不知怎的,每每想至此,他便感到無儘的擔憂!對!就是無儘的擔憂!秦異自己都納悶,他乾嘛要擔心這個把他生活搞得一塌糊塗的死丫頭?且不說他現在還不知道那丫頭是誰派來的,就單單那個孤兒院的黑曆史,秦異查到後就感到惡心!都不知道那女人的處子血是不是假的!但是無奈,半個月不眠不休的趕工真的是打臉,還是早點把那丫頭帶回去的好,不然他那要死要活的親媽他也沒法麵對了。聽到呂不韋方才的話,秦異突然想到,自己現在這身體的主人確實是背了點,若是有呂不韋的幫助,也許能早些找到那丫頭,也能早點離開這鬼地方。而呂不韋對公子異人這話鋒突轉也是真心摸不著頭腦,索性,走吧!
話說晚秋到呂府已有一個月之久,剛來那幾日,自己一個人打掃庭院,累了個半死,晚上倒床便睡。那家丁口中戚夫人的鬼魂恐怕都覺得被冷落了。晚秋從來不怕什麼鬼呀神呀的,她自認自己命硬,從小無父無母,命運多舛又總有貴人相助。但其實她根本不信命!她隻信事在人為,人定勝天。
到呂府的第九日,呂不韋終於把晚秋安排在了翠羽軒去住,並命她排練歌舞,據說過幾日會有貴客上門,那便是她效力的時候。當然,呂不韋依然沒有露麵,仍是那個家丁來傳的話。晚秋這好奇心真的被勾起來了,這傳說中的呂不韋到底長成什麼鬼樣子?見不得人嗎?不是說喜歡晚秋喜歡得不得了嗎?怎麼晚秋本秋都到府上這麼久了,他就是不露個麵呢?還真是吊人胃口呢!史書上記載,呂不韋是個大商人,所為大商人在這個朝代就是代表他除了錢,什麼身份、地位全然與他無關!沒錯!意思就是窮得就剩錢了!自從到了翠羽軒,晚秋才真正了解到呂不韋究竟有多有錢!
話說這翠羽軒之所以叫作翠羽軒,就是因為翠羽軒的正廳四周由一圈帷幔簇擁,廳內清風拂過,那帷幔便隨風飄舞。而這帷幔可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帷幔,它居然是取了翠鳥身上最翠綠的那一根羽毛,去掉羽軸,用那羽片一絲絲編織而成。為了保證羽毛的顏色鮮麗,隻能在活的翠鳥身上抽取,每隻翠鳥也隻取那一根最最翠綠的。湊足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支,方有這飄飄帷幔輕啊!於是這裡便得名“翠羽軒”。晚秋隻感歎,不管在什麼年代,什麼時空,錢都是個好東西啊!呂不韋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翠羽軒內鐘、磬、笙、鼓、琴、瑟、簫甚是琳琅滿目,應有儘有。在孤兒院,晚秋也算是學過不少樂器,畢竟程畜牲是在培養“高級公關”,基本的形體、舞蹈、古箏、豎琴、鋼琴都是要會一些的。至於那些魅惑男人的訓練課,她都是可以合理避開的。畢竟她還有芸媽媽護著。看到這些古董級的樂器,晚秋隻覺愛不釋手。不過,畢竟古今有彆,編排歌舞真的是難為她了。她哪裡會這個時空的歌舞啊?除了那琴和瑟晚秋還能撥弄一番,且感到音色低沉單調,其他的那些她是完全不會啊!叫來樂師演奏了些曲子,晚秋感歎!這就是他們的音律?古詩裡不是形容的美得不要不要的?她怎麼覺得每首都像哀樂呢?
“停——停!這都是什麼嘛!”晚秋實在是受不了了,再讓他們演奏下去,她真的要哭了!晚秋覺得是該要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音樂了,
“你們會識譜嗎?五線譜、簡譜都行!”一眼掃到角落裡站著的那個家丁,晚秋心裡有了主意。
“你——對!就是你!叫什麼名字?”晚秋指著那幾天戲弄她的那個家丁,下頜微挑。這狗東西還敢出現在這裡,真是給了晚秋機會啊!
那家丁莫明地指著自己,嘴巴喔成o字,心說,這青樓女編排個歌舞,叫他做甚?不過介於老爺吩咐,為了這次的貴客,他要配合這女子的一切需求,也隻能無奈應著。
“憐兒。”憐兒是大夫人在路上偶然遇見的,見他賣身葬父,覺得他是個孝順的孩子,在府中做個親信應該不錯,於是就買下了他,還給他起了憐兒這個名字。他不喜歡這名字,可是大夫人是他主子,他怎麼敢忤逆,也隻能叩謝然後默默接受。
“什麼什麼?大點聲音嘛!怎麼?名字見不得人嗎?”晚秋伸長耳朵聽,可這廝聲音也太小了,根本沒聽清。憐兒低頭皺眉,心中暗罵。這個青樓女!你若編排不出什麼驚鴻的歌舞,看我如何在大夫人那稟你!索性聲音提了提,
“憐兒!”
“什麼?蓮兒?啊哈哈哈——蓮兒!一個大男人叫蓮兒?白蓮花啊?啊哈哈哈——”晚秋實在是笑的肚子疼。本來就想編個舞戲弄一下這廝,沒想到,他這名字還真是配合呢!其餘家丁、丫鬟和樂師也忍笑忍到噴出來。
“什麼蓮花?大夫人覺得我可憐而已。”憐兒紅著臉嘟囔。
“哦!原來是憐兒啊!那你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晚秋鄙視道。
“行了行了!憐兒是吧?你過來。”晚秋招手喚著,臉上難掩的陰邪。
“乾嘛?”憐兒見晚秋表情怪異,不禁提防。
“來就是了嘛!”晚秋忍著笑,拉起憐兒的手就往帷幔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