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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Who I am【我是誰】(4)(1 / 1)

足球小將之築夢人!

第七屆全日本網球全國大賽,國中組女子單打四分之一決賽被安排在同一天進行。此前,主辦方曾推出“種子選手官方實力排名”,參賽人、觀眾、媒體均持觀望態度;四強正式出爐的這一天,大家發現,按照官方給的數據排名一一對應比賽結果,四場比賽中,官方估錯了三場。如果不是還有碩果僅存的唯一一份正確的實力評估,這份資料幾乎可以當作廢紙來處理。

總結一下女單四分之一決賽的結果去年的四強選手均未能再度晉級;今年晉級四強的選手均為首次晉級(廢話);四強名單中,有兩個同姓者;今天誕生了自開賽以來最快結束的時間記錄,兩盤隻打了不到一小時,首次參賽的黑馬秋庭露華以76、61勝出——就是官方唯一預測正確的那場比賽;耗時最短的比賽贏家卻沒有在東京多做停留,甚至沒有去其他場地打探一下賽況,當她結束采訪、車子開上高速之後,當日耗時最長的比賽才剛結束。

一連串事情共同作用的結果,就是在受邀參與報道的媒體們中,爆發出了小幅度的“集體沸騰”。這次,感到興奮的不止是來自靜岡縣的媒體,他們兵分幾路,力求儘可能多得挖掘關於選手的一手情報。

去采訪“同姓者”的那一路記者首先碰到了大釘子秋庭露華先回家了,代替她接受采訪的監護人直接表示,引起高度關注的“秋庭”這個姓氏是常用名,也是化名,並不認得另一名姓“秋庭”的女選手。一無所獲的記者翻遍了選手資料,最後不得不垂頭喪氣地接受現實兩名“秋庭”選手的兩個家族分彆往上再數十代人,也不曾沾到一絲半點的邊。

不過,這並不影響主辦方仍將露華視作他們最看好的選手,儘管本場比賽經曆了漫長的保發期、搶七局,露華的爆發又來的無比突然,到現在都無法確定究竟是選手在保存實力,還是真瞎貓吃到了死耗子。回南葛市的途中,露華的手機被迫關機,就連帶隊人雲母的移動電話都響了一路,記者們想要從他這裡獲得一手消息。

然而,記者們還是失望了。在本校新聞社學長學姐們炯炯的目光中,雲母不(敢)接電話,南葛中學網球部沒有指導教師,當事人又不出席賽後采訪會,難道要直接殺到住址登記地去敲門采訪嗎?這才隻是四分之一決賽而已!

找不到勝利者的媒體隻好去采訪另一名當事人,與秋庭露華交手的小山莉子,對方已經穩定了情緒,麵對媒體,她的態度非常謙遜,又好似很不甘心。

“我曾經非常期待國青隊的集訓,因為我認為自己是個還在進步的選手。從第一次拿到全國冠軍以來,我就一直朝著這個目標努力,表現好,或表現不好,都有著很大的壓力,我想要更進一步,但是……我早該知道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曾經的隊友入選了集訓,今天,新秀秋庭同學戰勝了我,她們都具有比我——更優秀的素質,我認為,我輸得不冤。本場比賽的感覺?一定要說的話,就像是——從天堂墜入地獄。”

小山是這麼說的。

曝光是一柄雙刃劍,可以成為最大動力,也能變成壓死駱駝的稻草。無心成為職業選手的露華特彆清醒,因此代替她道出一部分心聲的人選是路德。

路德確實業務老練,直接禮貌地向媒體們做了全體回絕“對於一個14歲的女孩子來說,她的技術水平尚未成型,狀態並不穩定,與同齡人的切磋,是勝是負都不稀奇。何以斷定她會一直打進決賽,甚至成為冠軍呢?如果你們是這樣認為的,為什麼不在全國大賽結束後,再來采訪呢?”

露華正在用菲特伯伯讚助的迷你小彩電看友情直播,聞言讚了聲“妙啊”。

無論輸贏,全國大賽一結束就跑路,誰還找得到她?反正這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至於今後打不打球?她打算先把本次參賽的錄影打包寄給海倫,聽聽對方的意見,暫時沒考慮那麼多。

露華偶爾想要遵循自己的本心,現階段還是彆想太多的好。

“秋庭同學,”身邊響起新聞社長香取的聲音,他遞過來自己的手機,指指自己的聲援小旗子,“學校裡打來,找你的。”

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回到學校了,難道是布置作業的老師?露華知道,今天全校師生都因為收看她的比賽而耽誤了半節課和一段寶貴的放學時間,很多人甚至準備明天去東京繼續觀賽,連忙接過手機,洗耳恭聽。

電話另一邊卻是一個熟到不能再熟的聲音,用的是十分輕快的語氣“露華,恭喜哦。”

“太郎?”露華把手機拿到眼前一看,來電顯示的是石崎的名字,很快,她對自己無意的這一舉動無比慶幸,聽筒部位突然傳來石崎的大嗓門,隔著半米遠也能聽得真真切切“喂喂,那個魔力球是怎麼回事啊?”

“不是魔力球,是魔術球!”這是尤佳莉的聲音,她似乎比石崎還要興奮。

菲特伯伯正在開車,車上除了露華,還坐了同校的三個人。現在除了司機,其他人都在接電話,香取眼巴巴地看著她,露華隻好重新把手機貼到耳旁,低聲問“什麼是魔術球?我也不知道啊。”

“下半場,你不是打出四、五個ace球麼?”岬的聲音也重新出現,似乎比平時嘶啞一些,輕輕悠悠仿佛響在身側,“發球姿勢沒變,但是能看得出來,變得難接了許多。電視裡的解說員,管那個叫‘像魔術一樣無法預測的發球’。”

露華有些無語,她知道,東京的媒體常常給翼的落葉球做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命名”,現在輪到她了,隻好提高聲音強調“那不是什麼變魔術,那個就是很普通的上旋球,彈地高,壓製對方上網的。”

剛說完,話筒那邊就聽到石崎扯著嗓門的背景音“啥玩意啊,你這樣解釋,一點激情都沒有了!”

岬鎮定地問“上旋發球是怎麼打出來的?”

“高拋,壓臂,擊球高度不同,拉不同的旋轉角度。”露華用空著的那隻手比劃了幾個簡單的手勢,想到岬看不到,又補充說,“回去演示給你看。這種發球很有效,不過我學的很淺,力量也不夠,碰到高手是不堪一擊的。”

岬似乎笑了笑“高手,比如海倫?”

露華情不自禁地點點頭“比如海倫。”

兩邊都停頓了片刻,露華聽到雲母低聲道了句“回聊”,結束了通話,馬上又接起另一個來電,還偷眼往中間座位看來;香取要過了坐在前座的南的手機,急不可耐地發著郵件,臉卻朝著這邊側著。露華就問“你們都還沒回去嗎?”

“還沒呢,不過已經在訓練了。”岬回答說,“今天去東京的同學不是都要回學校麼?等下,正好一起回家。”

“周末也不能學習了,功課落下不少了吧?”露華知道石崎等人都在聽,故意大聲說,“再不用功,當心考不上理想的高中哦。”

那邊傳來一陣騷動,隨後,答話的岬不著痕跡地笑了笑,輕聲說“我想,我應該不用去上定時製高中。露華準備考帶有網球專業的高中嗎?”

露華連忙否認“沒有,絕對沒有。誰這麼說了?不是說好一起考南葛高中嗎?我還不知道——”

“咳。”露華沒說完的話被岬的一聲咳嗽給打斷了,“有人看到,體育周刊的鈴木先生和其他幾名記者一同過來了,現在還在校長辦公室裡。”

鈴木先生是翼和露華的老熟人,三年來多次采訪南葛中學足球部,他的稿件觀點正統,文風老練,平時露華非常樂於給他最新消息。隻是現在,采訪對象換成自己的話……露華沒說話,皺起眉頭,瞪著眼睛,思考著。

鈴木先生是專門的體育記者,會是來采訪她的嗎?除了這個,露華想象不出他突然造訪校長的原因,如果她的猜測正確,全國大賽才剛闖進四強,這會不會——太興師動眾了些?

(第十六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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