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夥子看了過來，方小寶猶如惡作劇一般，唇角笑容擴大，嘴角不斷上揚的弧度，遠遠超出了正常孩子的模樣。
小夥子渾身發冷，卻又見那年輕的父親抬起一隻手摸了摸孩子的頭頂，順著那隻手看過去，是死氣沉沉的男人。
他同樣麵色慘白，微微垂眸，被他盯著，猶如是在被亡者審視，正在探究眼前生者的血肉是否美味。
小夥子癱坐在椅子上，臉色也白了。
“我是三棟1801的，我來交物業費……”白瑤拿出手機準備掃碼繳費，一看小夥子臉上沒了血色，還出了層冷汗，她看了眼他胸前掛著的工作證，說道“吳能先生，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吳能結結巴巴，“我……我就是有點中暑了……”
方小寶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他趴在爸爸胸膛上，“咯咯”的笑聲更加歡快。
白瑤拿出一個東西塞進了他的嘴裡。
方小寶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不高興，不過當發現嘴裡含著的是他最喜歡的奶嘴後，他咂吧咂吧嘴，不吭聲了。
白瑤捏了捏兒子的臉，“方小寶，你今天怎麼精力這麼旺盛？消停點，彆人的工作場合呢，彆打擾人家。”
方小寶咬著奶嘴，不敢忤逆親媽，隻能抓著爸爸的一縷長發玩。
他的爸爸是個呆子，很好欺負。
果然，他扯著頭發，把他爸爸的腦袋扯得東倒西歪的，他爸爸也不知道反抗。
白瑤在繳費，沒注意後麵的情況。
但吳能能夠看到她身後的場景。
方小寶肉嘟嘟的手用力一拉，“哢嚓”一聲，他爸的腦袋一歪，脖子出現了斷裂的痕跡。
吳能表情僵硬。
方小寶含著奶嘴，高興的拍手，下一秒，放在他頭頂的大手一擰，他的腦袋像陀螺一樣轉了幾個圈，最後停下來，他眼冒金花，腦袋暈暈乎乎的晃來晃去。
白瑤察覺到了點兒動靜，回了頭。
方遲把兒子抱在懷裡，一手摸著兒子的頭，兒子乖巧的很，似乎是有點犯困，還真是滿滿的父子情深，讓人欣慰。
白瑤交完了錢，“好了，吳先生？”
她踮起腳尖，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在了辦公桌下的小夥子，“你還好嗎？”
吳能打著哆嗦，抬起蒼白的臉，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我、我很好……我就是東西掉了，在找。”
白瑤熱心腸的問“需要我們幫忙嗎？”
吳能激動回答“不用！”
他瞄了一眼白瑤身後的人影，咽了口唾沫，“我自己來就行……我自己來就行。”
既然他不需要幫忙，白瑤也就不勉強了。
走出物業服務中心，白瑤盯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看了好一會兒，難以理解的說道“真奇怪，你們長得也不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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