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餘卻斯然!
從餘餘見到靳斯然開始,這一下午的天氣就不太好。現在天也真的黑了,林姨還沒有回來。靳斯然剛才怕林姨在路上出事,打了電話問了一聲,說是回去的時候堵車,才剛到家。這情況太正常了,不管哪裡,大大小小的城市,在傍晚下班時間路上總是堵得一連接一連的。
術後睡了三小時,林渺才轉醒。這會兒林媽媽也還沒回來,林渺現在也不能吃平常的食物,她媽媽在家裡估計在家裡忙著做她可以吃的。靳斯然剛才留在那兒守著,餘餘下樓買了飯,兩人已經吃過了。
醒來看見靳斯然在那兒時,林渺覺得很奇怪。
“靳老師?”她氣息虛弱。
“嗯?你醒啦?”靳斯然聽到林渺的聲音,立馬從凳子上站起來。
“你媽媽回家準備東西去了,一會兒就來。我們先在這兒看著。你現在有感覺哪裡很不舒服嗎?”他又問。
林渺不是很有精神,搖了搖頭,以作回答。生病住院的人,總感覺閉上眼睛靜靜待一會兒,就能接著睡著。沒過多久,林渺就睡著了,針水快打完的時候,靳斯然和餘餘負責請護士來幫忙。
接近晚上730的時候,林姨終於來了。剛到就連忙感謝靳斯然和餘餘。
“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們。改天渺渺好了,來家裡吃頓飯,我下廚。今天快回去,明天還有事要忙呢。”麵容雖顯露疲倦,但精神卻比下午好了許多。
“您一個人可以嗎?”他明早確實還要上班,餘餘今晚也得回去。可還是很不放心。
“你們就彆擔心我了,渺渺手術都做了,現在沒什麼問題。放心吧。”她反而安慰起他倆。
兩人走後,大概過了又過了半小時林渺才醒。
“渺渺,先吃點東西,吃了藥再睡。”林媽媽說。
“好,”她現在比下午的時候精神好了許多,也排過氣,可以稍微吃點流食。
“媽,怎麼我生物老師會在這兒?”林渺問,她記得自己在學校上著課,突然肚子很痛,接著就來醫院了。一般情況不應該是班主任陪同的嗎?
林媽媽側著身子收拾著旁邊,微愣怔,神色也是有些變化,又及時掩了過來。
“我也是剛知道,你靳老師以前是你爸爸的同事。這次你突然生病,你爸出任務趕不回來,就讓他來幫我照看照看你。”
“媽,我爸都好幾年沒回家了。”林渺望著林媽媽的眼睛,說。
“渺渺,你爸爸工作忙,也不能隨意和我們聯係。這會兒應該又調到新的地方了。你原諒他。”林媽媽說。
“我沒怪爸爸。”林渺現在不太敢翻身,她總覺得一不小心傷口就會被扯開。
隻能輕輕把頭轉向另一邊,眼淚不受控製地順著麵頰流下來。
“我隻是有點想他了。”她儘量控製住自己的聲音,如果難過委屈的感覺再深一點點,就會忍不住直接哭出聲來。
“這不是我還在你身邊嗎?怎麼?你現在每周住校不想我嗎?”林媽媽笑著說。
“嗯,”又是極力壓抑著的情緒。
“你這小沒良心的。”林媽媽佯裝生氣地說。
這會兒靳斯然先帶餘餘回家裡拿了些吃的,給她打包裝袋,好拿回學校慢慢吃。
“你現在怎麼那麼像我姨,我姨也是每次去她家都要給我打包一大袋東西。”餘餘笑著說,可她轉瞬又想起一件事。
“林渺知道她爸爸的事嗎?”她問。
“她不知道,林姨沒有告訴她。”靳斯然在屋裡忙碌。
“嗯。”餘餘想著,這麼多年,如果林渺不知道林叔已經不在了,那可以想象她媽媽是多麼辛苦的一個人承受這份悲痛,還要保護自己的女兒,不讓她難過。
悲歡離合,似乎總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