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孟學者”的申報材料經過大家的努力,終於完成並遞交上去。在這期間,陸兮非基本上都是早上6點起床,常常到深夜一兩點才休息,因為材料準備的時間非常緊張。雖然之前趙如蘭承諾他隻需統籌把關,跑關係,他以為會很輕鬆,後麵才知道中了趙如蘭的圈套,工作最難和最辛苦的部分就是資料的通籌把關,需要幫她厘清各個成果之間的內在邏輯和關係,每個方向上的成果、獎勵都需要主線分明,對陸兮非是一項極大的挑戰。而且一旦接手,要想再甩手根本不可能。所以,陸兮非隻能硬著頭皮乾。在申報材料遞交前,陸兮非一天都未休息。甚至一天晚上因為工作太晚,他已經非常勞累,一不小心暈倒差點將門牙嗑掉,好在反應夠快,門牙保住了,但下唇洞穿,縫了三針。但第二天依然繼續工作。現在材料終於遞交上去,陸兮非的心理壓力減輕不少,終於可以放鬆下來。
這段期間,陸兮非經常加班,天舒也陪著他。陸兮非有些不解,問她為什麼也不回去。天舒告訴他後才知道原因。
原來最近學校通知已結題2年的課題經費沒有花完,截止到8月31日必須收回。趙如蘭心痛這些經費馬上就要被收走,讓天舒想儘辦法儘快花掉。天舒還告訴他,最近學校財務忙得不可開交,許多專家教授突擊花錢,每天財務報銷大廳都排著長長的隊伍。截止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時間很緊,自己得整理**儘快報銷,否則截止日期一過,經費將全部收走。天舒讓陸兮非借此機會儘快從公司再走一筆賬,再賺一筆。陸兮非則按照天舒的安排,從公司又套現了100萬元。
這些天,陸兮非和天舒經常一起加班,天舒還時不時給他拿一些零食和夜宵,有她的陪伴,加班也不再那麼枯燥乏味了。天舒同樣很開心,難得有這樣的機會陸兮非一直陪著她。
一天晚上,他們加班很晚,準備回家。天舒跑過來請求陸兮非一會兒能不能送自己回去。陸兮非心想一個女孩子太晚回去不安全,便答應了。快到天舒家的時候,天舒又懇求他能不能再陪她一會兒,她想要去做一件事情。
陸兮非問什麼事情,天舒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們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天舒這才神秘地告訴他,上星期六她去寺廟燒香拜佛,寺廟裡有一個大師,幫她算了一卦。大師說卦上顯示她是小三的命。
天舒非常震驚也很害怕,這大師也太神了,怎麼會知道自己喜歡一個已婚人士。但是她不想當小三,問大師有沒有破解之法。大師拿了一張符紙,對她說必須帶著心上人,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將這張符紙燒掉才可以改命。
天舒當然不會告訴陸兮非這些實情。隻是告訴陸兮非大師讓她將這張符紙燒掉。她說自己一個人害怕,夜深人靜總會讓她想起那些陰森恐怖的東西,所以才懇求陸兮非陪她一起。
陸兮非也沒有想太多,隻是心裡偷著樂,這姑娘怎麼還信這個?轉而一想現在年輕人的想法稀奇古怪也很正常,隻是這什麼大師也太坑了吧,居然胡謅出小三命這一說法,一聽就不靠譜。但是既然天舒叫自己作陪,也不好推辭,隻能依著她。
隨後就聽見天舒嘴裡念念有詞,好像是犀利媽拉轟什麼咒語,最後還來一句急急如律令,乾坤大挪移,拿起打火機將符紙燒掉。
看著眼前神神叨叨的天舒,陸兮非心裡樂的不行,幾次想笑,心想這天舒嘴裡念的都是什麼詞,怎麼聽都像是電視上學來的。這大師肯定是假的吧?
但他還是強忍住沒笑。符紙終於燒掉,如果讓她再搗鼓幾下,陸兮非怕自己真的要笑出聲來。
天舒說,“這下我就放心了。謝謝你陪我!”
陸兮非笑著說不用客氣,又不是什麼棘手辦不到的事情。
此時,天舒的嘴上卻露出匪夷所思的笑容。
她想起大師最後一句話:“符紙燒掉後,命就改了,你將和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
申報材料交上去以後,陸兮非不像以前那麼忙了。生活又回到正軌,他和陳雨薇在辦公室還一直保持聯係,桓少君也從未發現蛛絲馬跡。
一天,陳雨薇告訴他,昨晚自己差點出了車禍。陸兮非急忙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昨天晚上陳雨薇開車出去,由於被對麵的遠光燈晃眼,一時看不清楚前方的路,等看清楚時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修路的警示牌,把她嚇了一大跳,好在反應及時,下意識打方向盤,才沒有撞上去。
陸兮非連忙關心地說道沒事就好,下次還是儘量少開車。
但是,陸兮非卻一直惦記著這次事故。開夜車遇強光是開車很普遍的現象,確實很危險,如何才能避免發生類似的事故呢?所以他特意在網上查找解決方案,才知道網上有種夜視鏡,戴上它以後就可以大大降低事故的發生。陸兮非琢磨著要給陳雨薇一個驚喜。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他很小心,知道一定不能在手機裡買東西,否則很容易被桓少君發現,到時可真沒法解釋。他想到一個辦法,讓賈亦真幫忙買,撒謊說是給桓少君的禮物。
他有意對賈亦真解釋,“如果在我的手機裡購買肯定會有記錄,到時很容易被桓少君發現。現在不能讓她發現,到時你就快遞到單位,我要親手送給她,給她一個驚喜”。
賈亦真答應了,陸兮非把錢轉給了他。
買好以後,賈亦真卻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陸兮非,開玩笑說道,“這真是給桓少君的禮物嗎?不是給其他姑娘的吧?”
陸兮非嚇了一跳,假裝鎮靜說道“哪有其他女人,當然是給桓少君的。”
賈亦真說,“和你開玩笑呢,你們兩夫妻這麼多年,還這麼浪漫,真讓人羨慕。”
陸兮非這才鬆了一口氣。
突然,賈亦真話鋒一轉,興高采烈地告訴陸兮非,下個星期自己將與墨涵舉行婚禮,邀請陸兮非一家務必參加。
陸兮非答應一定參加並祝福他們新婚快樂。
兩天後眼鏡就收到了。陸兮非這才告訴陳雨薇,上次聽說她差點出車禍非常擔心,因此給她買了一副夜視眼鏡,準備給她一個驚喜。他讓陳雨薇告訴家庭地址準備快遞過去。
陳雨薇沒想到自己隻是隨口一說,陸兮非卻如此在意,還特意買了禮物,心裡滿滿的感動。
但她還是不無擔憂地說道,“你不怕她查你手機,萬一發現了怎麼辦?”
陸兮非告訴她自己早就想到了。這次非常小心,眼鏡是讓賈亦真買的,訂單也在他手機裡,桓少君不可能發現。另外,快遞也準備安排同事何歡寄送,寄件人寫何歡。這樣肯定能做到天衣無縫。
陳雨薇這才放心把家庭地址給了他。陸兮非立即安排何歡快遞寄送給她。
晚上,回到家後,陸兮非發現桓少君有些不太對勁,不怎麼說話,表情非常嚴肅,還以為她工作不順心。等兒子睡著以後,桓少君突然從兒子房間裡衝出來,來到正在書房工作的陸兮非身旁。陸兮非感覺很不尋常,以前桓少君會一直陪著孩子,半夜才躺在自己身邊,今天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她強忍著內心的憤怒,顫抖著聲音問道:“今天你給誰寄東西了?”
陸兮非心裡咯噔,她怎麼又知道了?到底是誰泄的密?
他心裡更清楚,這次徹底完蛋了。
“我一直強忍著怒火,之前一直不說話,就是不想影響孩子,等孩子睡著以後再來問你。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給她寄的?”
陸兮非見紙包不住火。問她怎麼會知道?
桓少君一聽是真的,再也抑製不住心裡的怒火,大喊道:“為什麼,我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麼還要和她聯係,為什麼要給她寄東西?!還給她寄了眼鏡?!你為什麼要給她寄眼鏡!”
陸兮非沒辦法,隻能告訴她寄眼鏡的原因。桓少君徹底崩潰了,心想,我每天開車來回三四個小時,好幾次告訴他自己開夜車危險,可他從來不當回事,從來沒想過給我買夜視鏡,而那個女人隻是偶爾開車,隨口說一句,我的男人就給她買。
她大哭,哭的痛徹心扉。
“我們離婚吧。我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桓少君哭著說道。
陸兮非也不敢說什麼。
“你還記得上次你答應過我什麼,你怎麼都忘記了?那天你給我寫保證書,都是假的!都是哄騙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們離婚吧。”
陸兮非沉默不語,他真不知道說什麼,隻能低著頭。
“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樣,我更難過。”桓少君哭著搖著陸兮非的肩膀。
“我不知道說什麼。我對不起你。”陸兮非也很難受。
“你不僅對不起我,更對不起這個家,對不起嘟嘟。嘟嘟那麼可愛,就要失去爸爸了。是你把我們好端端的家拆散。你和她為了什麼?你就那麼愛她,寧願舍棄這個家?”
陸兮非不說話,他知道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離婚吧。這樣的生活太沒意思了。我給過你機會,你不珍惜。房子、車子、孩子以及存款都歸我。這是你應該給我的。我嫁給你,什麼也沒圖,連嫁妝都沒要。這些都是你我奮鬥出來的,現在給我,也算是對我的補償。房貸我自己來還,你每個月給嘟嘟固定撫養費就行。”
陸兮非此時腦袋裡空空一片,她說什麼都答應。
桓少君見他也不說話,心裡更加抓狂。她看見房間裡的婚紗照悲從中來,突然跑去廚房拿出剪刀,把陸兮非嚇了一跳。好在她沒做傻事,隻是用剪刀把他倆的婚紗照剪得粉碎。
她對陸兮非說,“這個婚紗照太諷刺了,我要全部剪掉,現在還留著它有什麼意義呢,感情都沒有了。”
然後她又去房間裡搜出所有照片,把之前的合影照片全部拿出來,一邊哭一邊剪,一張張合影全被剪成一半,將他的一半還給他。嘴裡碎碎叨叨說道留著這些乾什麼呢,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越剪越傷心,又突然哇哇地大哭起來。
“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我什麼都想著為你好。你知道我為什麼工作那麼辛苦,做著一份工作還想著再做一份工作,就是想減輕你的負擔。我每天照顧你、伺候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為什麼你還要出軌?!一定是那個壞女人勾引你。她讓我不好,我就讓她不好。她的電話上次我就記下來了,今天我一定要給她打電話,問問她到底安了什麼心?自己有老公,還要勾引彆人的老公,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說完就要去撥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