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初見何事悲畫扇!
寧遠拍了拍蝶涯的肩膀:“人都走遠了,彆看了。”
“爹爹,你說景雲哥哥什麼時候才能拿回鬼界啊?”
“唉,女大不中留啊,”寧遠歎了一口氣,假裝無奈道,“你是想問他什麼時候能娶你吧。”
“爹,你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蝶涯的臉一下子通紅,輕推著寧遠。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寧遠正色道,“蝶兒,你可想好了?”
“什麼?”
“景雲跟著弈羽神君,你執意要嫁給他的話,未來的日子,注定會充滿了危險。”
“隻要是景雲哥哥,我什麼都不怕。”蝶涯望著江景雲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滿了堅毅。
見此,寧遠也不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緩緩地走開了。
這天,寧遠正在吹笛子,他他感受到了弈羽的氣息,卻也未做出什麼舉動,仍舊心無旁騖地吹著曲子。
弈羽知道魔界的這位寧遠尊主是個奇怪的家夥,雖然為魔界之尊,渾身卻不見一點戾氣。
魔界雖然名義上服從神界,但弈羽知道,來硬的,對寧遠怕是行不通的。
隻好暫時按耐住心頭的急躁,耐心地等寧遠吹完曲子,不知不覺,弈羽竟沉溺其中。
清揚婉轉的笛聲,縈繞在弈羽周身,慢慢褪去焦急,慢慢靜下心,以至曲終良久,弈羽還未能回過神。
直到寧遠收了玉笛,向他行禮:“神君尊駕,未曾遠迎,望恕罪。”
“無妨,”弈羽輕搖搖頭,“不知魔尊這曲子叫什麼名字?聽來甚為悅耳。”
寧遠輕輕笑道:“神君也是懂風雅之人,此曲名叫《初見》。”
“世間萬物,總是初見時最美,也最刻骨銘心,不是嗎?”
“是。”弈羽回過神來,想起了正事,“魔尊……能不能給本君兩副完整的魂魄,一副皇室,一副平常人。”
寧遠微眯了眯眼:“這,恐怕是有些為難在下了。”
“魔族中人,即便身犯重罪,也是在下的子民,豈有隨意交托之理?”
“況且,神君應該知曉,這取了魂魄,在這六界之中便再無立錐之地了。”
弈羽咬了咬牙:“這一點本君知曉,但本君確實有急用,希望魔尊也莫要逼本君。”
“神君將待如何?”寧遠手握玉笛負於身後,不驚不懼。
弈羽指尖纏繞上紫電:“有一人,本君承諾過他,會為他抵擋千軍萬馬,為他,本君亦可與六界為敵。”
寧遠一愣,輕笑道:“未曾想,神君竟也是個多情人。”
原來這寧遠誤將“他”當成了“她”,弈羽嘴角抽了抽,也不多做解釋。
“好好好,恰巧我魔族中有兩人正待處決,剛好符合了神君的要求,那在下便破個例,為神君,為佳人吧。”寧遠玉笛一揮,兩道光閃進弈羽的袖口。
弈羽聽著寧遠越說越偏,心裡吐槽道:這“佳人”是你的駙馬爺好嗎?
歎了口氣,拱拱手:“多謝魔尊。”
轉身走了兩步,弈羽扭過頭對寧遠道:“回頭還望魔尊不吝賜教,《初見》這首曲子,本君十分喜愛。”
“這是自然,不過不用回頭,現在便可將曲譜贈與神君。”寧遠走到弈羽跟前,把曲譜遞了過去。
“另外還有兩句詩……”
弈羽接過曲譜,看了看,抬頭:“什麼?”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解?”
“無解。”
“無解?”弈羽有些疑惑。
“並不是所有的疑惑都能有答案,神君。”寧遠彎了彎腰,很明顯的意思“送客。”
“而我們想知道的,從此都不是真相或者答案,而隻是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