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初見何事悲畫扇!
看著父親在自己懷中散成煙沙,江景雲低低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咆哮了一聲,江景雲雙拳帶著戾氣,完全被黑霧籠罩,一拳一拳砸在弈羽身上。
“我那麼信你,那麼信你,”江景雲一拳砸在弈羽的腹部,“你卻殺我父親,剖內丹,奪元靈,讓他永不入輪回,該殺!”
弈羽若是有心躲,,本是可以躲開的,偏偏他隻站在那裡,甚至還收了身上的神力屏,結果這一拳拳全都要硬打在了他身上。
不一會兒,弈羽就渾身是血地半跪在地上,他強撐著站起來:“不這麼做,你怎麼恢複法力?”
“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寧願一輩子都當個廢物!”江景雲手握成爪型,一把抓住弈羽的肩膀,竟是硬生生地將其撕裂。
在弈羽再一次吐血,栽倒在血泊中後,江景雲終於停下手。
“為何不躲?你能躲開的吧。”
“該受此刑。”
“嗬,弈羽,你怎麼總是這般自以為是,嗯?”江景雲臉上的彼岸花漸漸消退。
“自以為是的對彆人好,自以為是的保護彆人,卻從來不問問彆人的想法。”
“你若先告訴我,我們興許可以一起商量呢?興許不止你神族有恢複法力的方法呢?”
“弈羽,你還真是,嗬嗬……”江景雲扶額,捂住眼睛,仰天笑著,聲音淒愴。
弈羽低著頭,許是受了傷的緣故,聲音有些嘶啞:“你,你是這樣認為的嗎?”
“是,你明明貴為神君,卻總以平常眼光來對待我,你以為自己很有氣量吧!”
“可在我眼裡,這隻是可憐啊,可憐我堂堂一界鬼域少主,卻流亡在外,又法力儘失。”
“你一口一句兄弟,叫得好親熱,在我聽來有多諷刺你知道嗎?”
“連天帝都禮讓三分的弈羽神君,跟一個廢物稱兄道弟,多可笑。”
“你替我奪魂殺父,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覺得我簡直不可理喻,你都為我成為六界共敵了啊!”
“我卻這樣不識好歹,弈羽,你太自以為是了,太驕傲了,你做的這些,與其說是為我,不如說是為了成全你的虛榮心和滿足感。”
江景雲麵無表情,冷冷淡淡的說完這番話,旋即帶著些刻薄地補道:“哦,對了,也許你隻是想完成你的大業吧,怎麼少的了我這樣一個忠心耿耿的殺人利器呢,對吧?”
“不,不是,不是的……”弈羽抱著頭,肩膀上的傷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我答應過你,不恨你,父親也跟我說彆恨,所以,我不恨你,隻是,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兄弟了。”
弈羽一震,抬眼想與江景雲對視,江景雲卻移開眼不再看他:“小景……”
“神君還是莫再這樣稱呼了,下臣受不起。”
江景雲拱手朝弈羽一拜:“下臣無禮了,望神君恕罪,下臣這就送您回去。”
輕輕彈指,將弈羽送回了客棧。
終於知道了你為什麼要讓葉瑾瑾留在客棧了,你早就想到了吧。
江景雲跪在地上,父親的遺體一散為飛灰,弈羽的血到處都是,他呆呆地,像孩子一般,不知所措,而後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葉瑾瑾見到渾身是血的弈羽嚇壞了:“哥,你怎麼傷成這樣?景雲呢?”
弈羽氣息微弱,他好像明白了寧遠的那兩句詩,喃喃道:“人生若隻如初見,人生何以如初見啊。”說完就暈死過去。
“哥,哥……”葉瑾瑾急忙攙住弈羽,念訣將他送回了房間。
身上的傷雖然重,好在都未傷及要害,除了肩膀上的傷……
整個肩骨都被撕裂了,血肉模糊。葉瑾瑾眼裡含著淚,小心翼翼地替弈羽解開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