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郎如卿!
“我要是說不呢?”
“這恐怕由不得您!大少爺,得罪了!”
白仲躬身後退一步,揮了揮手,四五個護院就緩步包抄過來。
白少卿氣得臉色驟變,正不知如何脫身的時候,從教坊司裡奔出一個胖姑娘來。
人還沒到,聲音先扔了過來。
“白公子!誰是白公子?”
眾人一愣,白少卿連忙趁機上前。
“我是!可是戰纓出了啥事?”
姚芊芊氣喘籲籲地拍了拍胸口,待氣喘勻了點,才遞上一個包裹。
“姐姐好著呢!這是她讓我給你送來的。好了,東西送到,我走了!”
白少卿歡喜地接過來,剛想打開又覺得不妥,便揣進了懷裡,抬頭再想囑咐點什麼,卻見那胖姑娘已沒了影兒,不由便惱起自己高興過了頭,竟忘了該說的話。
“大少爺!這下該走了吧?”
白仲再次催促。
白少卿最後望了眼教坊司,極不情願地登上了馬車,可摸見懷裡的包裹時,又忍不住漾出了一絲笑意。
這次雖然沒有見著纓兒,但也不算白跑一趟,好歹她還給了他個念想,誰知打開包裹的刹那,他卻從頭涼到了腳。
原來那包裹裹著的,除了他送出的玉笛和玉容膏,還有一封血書,一封要他休了她的血書!
她這是有多絕望,才會這般決絕,才要與他斷情絕愛?
不,他絕不允許!
這不僅是被人詬病薄情的問題,更是他舍不下的情份!他們青梅竹馬,早已心屬彼此,怎能中途離棄?
窗外的喧囂,他聽不見。眼前回放的,都是以前的一幕幕。
世人皆知戰大小姐,如何美麗端莊,如何多才多藝,但隻有他見過真正的她,那樣狡黠、那樣無畏、那樣嬌憨的她,才是他真真正正割舍不下的……
“大少爺!老爺在書房等你!”
馬車不知何時停下了,白仲平淡無波的聲音飄了進來。
白少卿用力閉了閉星眸,將手裡的東西放進懷裡,手執玉笛下了車,白仲恭敬地侯在邊上,待他進了府,才讓跟著的人散了。
相府書房。
偌大的太師椅空著,兩鬢斑白的大相國白皓天負手站在窗前,宛如一尊雕像,動也不動。
可在聽到門軸轉動的聲音時,他卻猛地轉過身來,瞪著一雙渾濁的老眼,黃白麵皮拉得老長。
“關了幾天,都不知道長記性?你知不知道她如今的身份……?”
“知道!可我卻不能背棄她!”
避開白皓天的逼視,白少卿倔強地立在門口,袖中大手緊緊地撐著身後的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