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郎如卿!
戰纓心下著惱,側頭避開並急速俯身施禮。
“戰纓見過王爺!”
“哎喲……”
一直未敢起身的顏夕,豔若桃李的臉早已羞窘至極,此刻又見西門霸一門心思都到了戰纓身上,登時驚呼一聲假裝跌下。
不過她也真不虧是舞者出身,就連跌倒這種狼狽不堪的事,都能跌得似風中落花般我見猶憐。
而西門霸也真的如她所願,飛身上前將她攬入懷中。蘭麝香入腦,她越發嬌軟,貪戀地向西門霸懷裡拱去。
“王爺!請入席吧!”
李尚書見此,登時滿臉堆笑,卻也在心裡罵罵咧咧,那個孽女真是辱沒李家門楣,連個妓子都不如。
西門霸臨去前,衝著戰纓妖孽地勾了勾紅唇,希望這個女人將來是承歡在他的身下,而不是死在他的手裡。
已是風月老手的顏夕,一見西門霸的神情,就氣得嘴都歪了,可在他鳳眸垂下時,又千嬌百媚地笑了,誰知下一刻就被丟了,若不是她反應快,隻怕真要跌倒地上了。
絲竹聲起,戰纓才看到席麵就開在不遠的空地上。除了一眼可見的高台,那兒已坐了不少人,還有些年輕男女從旁側的花徑轉出來,為首的女子咯咯笑著,卻是李庭芝,而且葉碧桐也在其中。
大驚之下,她忙掩緊麵紗側向一邊。
也是此時,她才想起李庭芝的父親是個尚書,如今看來,當是剛才的那個李尚書無疑了,誰知王嬤嬤忽然拽了她就走。
“事已至此,逃也無用!今日老奴就讓你看清一切!”
“王嬤嬤!我不能!今日有太多的人都認識我……”
她邊說邊向後退,一雙美目裡都是哀求之意,王嬤嬤卻更惱,甚至斥責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她們認識的都是以前的你!現在的你,又與她們何乾?但你還是戰纓!若你都看不起自己,不願走到人前,就彆怪人家不把你當人!”
她絕望得勾下頭去,一張唇瓣由抿到咬,直到舌尖有血腥味泛起,她才忽然挺直了身子。
母親一再要她好好活下去,便是怕她無法麵對世人吧!那她便不能愧對母親,更何況還有父親的錚錚血骨延續!
然而那些人已聽見了,紛紛指著她矜持地笑了起來。
“戰纓啊?她戴著麵紗,肯定就是那個自毀容顏的戰大小姐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待會兒她會表演什麼?之前宮宴上,她可是不屑與我等比試呢!”
而李庭芝更是不屑。
“嗬嗬!戰大小姐,那是以前,現在誰還敢這般叫她?葉碧桐你敢嗎?”
葉碧桐愣愣盯著戰纓,死死忍著兩眼淚,她不敢上前。那日從戰王府回去,父親非但不救戰纓,還把她斥責一頓關了起來,今日也隻是帶她來應酬而已。
戰纓也獨獨盯著葉碧桐半晌,才冷笑著走過來。